来都困极了,此时却让蒋秋娘一句话就说的清醒过来,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心想纳尼?这就被策反了?我的天,娘倒是把我的话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这外祖母厉害啊,唔,该不会她老人家是受了儿子媳妇的指使吧?算了,那么大岁数,没有证据别胡乱冤枉人。也是怪可怜的,临到老摊上这么两个不孝的儿子媳妇,成天受气,如今好不容易闺女来了,能不盼着她留下吗?
想到此处,心中也是无奈之极,罗莞可是一点儿都不想受蒋明德和金氏的气。凭什么啊?当初罗海天还是她手下败将呢,如今却要在两个势利亲戚手下看白眼?
不过她要强没有用,只看元老太太的苍苍白发,只听蒋秋娘的声堵气噎,罗莞也意识到:自己和母亲是非要留下来不可了,蒋秋娘绝对不可能丢下元老太太自己在这样家里熬着的。
算了,留下就留下,反正之前那夫妻两个也上赶着来巴结,如今留下,想必她们也没脸颐指气使吧?
事到如今,罗莞只能尽量把事情往乐观的方向寻思,不过她心里也明镜儿似的:这是因为那两口子不知道什么地方需要用自己,或许就是之前谢青锋他们抬着野猪招摇过村惹下的祸,让这两口子以为自己三人有利可图,一旦将来明白了真相,怕是就没有如今的客气和笑脸了。
一念及此,不禁又叹了一口气,耳听得元老太太和蒋秋娘渐渐住了话头,于是房间内一时寂静下来。只有朦胧月光透过窗纸照射在墙壁上,映着凌乱花影摇曳,如同罗莞流转着千百种滋味的心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蒋秋娘因为和元老太太说话到后半夜,之后又辗转反侧直到四更天才睡,起的便有些迟了。刚刚爬出被窝穿好衣服,就听金氏的笑声在门外响起。接着门帘一挑,这刻薄妇人走进来,看见她们尚未梳洗,便一拍巴掌道:“我还以为妹妹和娘早起来了,所以赶着过来,却没料到原来竟是来得早,堵了你们的被窝了。”
蒋秋娘听出她话里微含的讽刺意思,只是对方故意这样直白,听上去倒像是因为不见外所以才玩笑的,还没办法反驳,不觉脸上就是一红。
元老太太显然也知道这儿媳妇是个什么德性,哼了一声没说话,忽听一旁罗莞笑道:“别说舅妈惊讶,我也惊讶呢,舅妈昨夜经历了那样的事,今儿一大早还是这么神清气爽的,我只担心舅妈心里上火,如今看来,这竟是白担心,舅妈比我想的要心宽很多啊。”
一句话说的金氏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脸都憋绿了,想起那一个半大草垛,心里就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