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峻笙一身黑色劲服进宫。
“微臣拜见太后。”层层叠叠的潇湘垂帘,与轻纱交叠,慕峻笙拱手叩安,“据御龙关总兵报今日午时见到宸王的侍卫驾车去往晏阳方向,想来宸王夫妻已经离开皇城回晏阳了。”
太后着一身月白色广绣长衣,绣凤凰凌云纹,纱衣上面的衣纹是用暗金明银平针针法织就。头上绾着牡丹髻,正中是一只凤凰衔珠金冠,后髻是两只凤凰展翅六面镶玉金步摇,显得她雍容华贵,更别有一番风情。
她端起茶杯,用茶盖轻轻蓖着漂浮在茶面上的几抹茶叶,问道:“消息可准确?他们看到宸王的样子了?”
“看到了,说是看到车上有一俊美男子,追星对他说话恭恭敬敬,能让追星恭敬的也就只有宸王了。”慕峻笙肯定道。
“嗯。”太后慢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你最近差事办的不错,连宸王回京的消息都能打探到,一个小小的护卫使统领确实委屈了你。”细长的金镶石珠护甲轻轻的敲叩着案几,哪护甲是细金丝镂空编织,上部弧形,套环上缀五朵兰花,兰花以珍珠镶嵌,兰叶为点翠装饰,极为奢华。
先帝在时,她以节俭为佳话,无非重大场合出席,衣着七八成新的衣服,更不要说这么贵重的首饰装扮。当时众人皆夸其节俭之名,堪当后宫妃嫔之表率。
可现在,衣着无不华丽,配饰无不贵重,丝毫不见其当面勤俭节约之态。就仿佛是委屈了多年,一朝翻身,恨不得将所有的富贵都带在身上。
慕峻笙心中一喜,但面不改色,依旧恭敬,“微臣能为太后效劳是微臣的福气,别人就是想为太后做事还没有这个机会哪。”他站起身,朝太后作揖,“微臣还要感谢太后对峻笙如此看重,如此栽培。”
太后抬手示意他坐下,微微一笑,赞许道:“你比你父亲要聪明,他太固执,不懂得转圜。哀家这个人喜欢聪明人,最讨厌顽固不化的人,你不错,你是前者,可你父亲——”她摇头,一脸可惜,“恰恰你父亲就是后者,哀家和你父亲也谈过,承诺他如果他能和哀家站在同一阵营,哀家救给他大秦朝最高的礼遇,让他做回左相之位,不过他太食古不化,哀家好说歹说,他也只是说只效忠皇上一个人。”
“父亲老了,思想过于陈旧,确实不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慕峻笙双手覆膝,感慨道:“父亲为扶持皇上登基,鞠躬尽瘁,费尽心机,连心爱的女儿都嫁给他。可等皇上登基,他又是怎么对待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