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处还有余毒,要用这药膏涂几日,不碍事的。”
宁芝点头,看着御医将裴珩的手臂包起来。
御医出去之后,宁芝才问:“疼么?”
“不碍事。”裴珩看她:“没吓着吧?”
宁芝一笑:“我真的想说吓着了,然后叫殿下费心哄几句呢。又怕殿下笑我胆小,故而没有敢吓着。”
这一来把裴珩逗笑了:“你才多大,吓着也是正常的。本殿知道你厉害,不过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吓着不丢人。”
宁芝仰头看裴珩,心里忽然划过一道暖流。
说不清,道不明。
是啊,她又不曾隐瞒。她,宁家九姑娘。在裴珩面前,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弱者。
也从不叫他觉得自己是个弱者。
而素来强势的人,就会被人觉得无所不能。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叫人觉得她才没事。
可……
可裴珩呢?他说知道你厉害,可还是个小姑娘。
“怎么了?真的吓着了?”裴珩见她发呆,笑了笑:“不必怕,营地里人多着呢。”
宁芝犹豫了一下,伸手,第一次拉住裴珩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殿下。你愿意保护我?”
裴珩手一顿,本想抽回去的,但是还是没有。
感受这一只白嫩小手的柔软与温热,他有点无所适从:“自然要保护你。”
“那……如果我自己也能自保,你还愿意保护我么?”宁芝手紧了紧,又问。
她问的太认真,裴珩愣了一下,还是回答:“你能自保是好事,本殿护着你也并不矛盾。也不能因你能自保,本殿便对你不闻不问。”
宁芝就笑了,将手紧了紧抓住裴珩的:“嗯,殿下好生养伤,我陪你。”
裴珩没说话,看了宁芝许久,心里想了很多。
宁芝,宁家最得宠的一个姑娘。最风光无限的姑娘。
可……她幼年失去父母兄长,从沥城颠沛回临京。宁家亲眷虽然多,但是没有了父母兄长,她也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孩子。
宁则礼偏心疼爱,宁家人如何服气?怕也是磕磕绊绊。
她是个厉害的,素来能自保。
忽然间,裴珩像是明白她问什么问这些话了。
或许这些年,因为她能自保,就无人保护她了吧?
“有什么事就与本殿说,不必担心。”裴珩忽然觉得心疼她。
再是厉害,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