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完试等待成绩以及录取通知书到来的这段时间内,是所有参加高考的考生最难熬的时间段,知青们甚至连上工干活都魂不守舍,整天焦急地等待成绩出来。
而赵时初和赵时建因为提前准备了两年,准备得足够充分,再加上自认为考得不差,所以并不像其他人那么焦虑忧心,兄妹俩依旧安安心心地干活。
叶松还夸了赵时初很沉得住气,是能干大事的人。
能不能干大事,赵时初并不在意,她早就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高考了,即使是几十年后难度天花板的高考她都从来没怕过,难道会怕如今这种难度极低的高考?
“唉,你和你大哥要是考上了大学,那我就又只能孤零零一个人来山上了,都有些不不习惯了……”叶松叹了口气说道,惆怅地望着远处的山头。
赵时初想起他儿子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来接他回城的,因此很笃定地说道:“叹什么气?说不定你比我们还早回城呢。”
“我这辈子哪里还有回城的机会哦……”叶松丝毫不奢望自己还有能离开这里,回去城里的一天,他都已经接受自己以后会老死在这个偏僻落后的村子里了。
“话别说得这么满。”赵时初意有所指说道,“人一生的机遇哪里是自己说得准的呢?你以为这道弯就是死胡同了,走投无路,可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你别这么消极啊。”
叶松听她这么说,并不以为意,只以为她在安慰自己,因此只呵呵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赵时初说出这话的半个月之后,一辆气派的小轿车就开进了村里,径直找到村委会,带着各种文件,说是要接叶松回去。
领头那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称是叶松的儿子叶淮野,他长得高大瘦削,斯文俊秀,神情冷肃,气质凛然,身后还带着两个身板挺直,眼神警惕的高大男人,他这幅模样一出场就镇住了村里的人。
“叶老头居然有个这么气派的儿子!真看不出来啊。”
“啧啧,还开着小轿车来的,叶老头要时来运转了。”
“叶老头瞒得也真紧,要是早知道他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那我之前肯定对他好点,可惜现在都晚了。”
“叶老头这儿子看样子肯定是什么大人物,但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不早点把叶老头接回去?现在才来接,看来也不怎么孝顺嘛……”有那碎嘴的人酸熘熘地滴咕道。
“人家肯定是有苦衷,你知道什么?”另一人翻着白眼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