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肚子,也无法减轻自己身体和心上的痛苦,所以他很识时务,他不会去问为什么外祖家只派一个仆人来送他们,也不会自尊心强得不要仆人送来的钱粮。
“替我谢谢外祖和舅舅他们。”陈氏的大儿子还这么对仆从道,仆从见状,回想起他还是赵府大公子的时候那意气风发、心高气傲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瞧瞧,当贵人沦落到泥淖的时候,便也瞧得见他们这些从前卑微下贱的仆从了,也会和和气气地跟他们说话了。
“好说,小的就祝大公子一路顺风了。”仆从回道。
很快分别的时候就到了,差役恶声恶气地驱赶犯人们上路,走了一会儿,陈氏突然回魂了似的勐地回头看。
本来她只是想看看自己娘家是不是真的那么绝情,只有一个仆从来送他们,她还带着些许期待,觉得也许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偷偷来了,只是不敢光明正大地与自己说话……
然而她看了又看,都没有看见自己熟悉的脸孔。
不,还是有的!陈氏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童孔勐缩,脱口而出道:“魏氏!魏氏在那儿!”
说完之后她又怒气冲天,咬牙切齿地说:“这贱人还敢来见我们?!”
她这话一出,顿时如同一滴水掉进油锅里,瞬间炸开了,赵家的人惊愕又不可思议:“魏氏?那个被二老爷休掉的妾室?”
“就是她儿子被过继出去了,所以现在不用流放……”
“凭什么她和她儿子这么幸运?我们却这么倒霉?”
“你们说她会不会早就知道二老爷要倒霉才设计自己和儿子都离开的?”
“什么?她居然提前知道?”
“不行!!她也是赵家人!大人,你们赶紧把那个女人和她儿子也抓去流放啊,她是赵奕然的妾室!”
……
充满不甘和怨恨的赵家人巴不得死也要拖魏时初和她儿子下水,明明之前他们比魏时初以及她儿子高贵多了,但现在却成了卑贱的流放犯,他们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境遇比从前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还不如?
不过可惜,他们再不甘、再怨恨也没用,那些差役只觉得他们吵闹,凶狠地每人抽了他们几鞭,骂骂咧咧道:“吵什么吵?有那么多力气浪费口水,不如走快点!再吵就抽死你们!”
而曾经与赵略是同父异母的那几个兄弟姐妹回过头看着被魏时初抱在怀里,长得粉凋玉琢,亲昵地贴着亲娘的脖子说着什么的赵略,心中百味掺杂,后悔、愤怒、不甘、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