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汉林律师点头同意,“以前里面一个女当事人也是这样,她是妇产科医生,说每次听到女病患者边哭边流产就很不耐烦,觉得那些女的很矫情,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等到有一天,她也躺在那手术台上的时候,也哭了。”
龚汉林说起那个女妇科医生,在怀孕时发现老公出轨,打胎后情绪激动,拿起手术刀捅了小三,进来了。
“那最不受欢迎的呢?”商洛宇继续问。
“贪官受到额外歧视,不过最受歧视的,还是警察,我们这一名派出所所长涉嫌受贿,被关押在看守所。一开始保密措施做得不错,同监室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警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泄露了,结果有一天晚上此人睡得正酣,突然遭到一顿暴打,险些送命。”
“后来呢?”黄一曦很有兴趣地问。
“跟他一个监室的人,谁都不承认动过手,结果全被关了禁闭。然后把他换到另外一个市的看守所了。”
警察在里面若说有点特殊待遇,也就这样了,龚汉林边说边泡茶,看到黄一曦和商洛宇许久都没动杯子,突然停下来,“瞧我,顾着说话忘记了,你们两个还没吃饭吧?”
没吃饭,所以不敢喝茶吧。
商洛宇坦率地点点头。
“如果不介意的话,到我们警官食堂试下,虽然是犯罪嫌疑人做的,不过今天的厨师以前也是酒店的大厨,他做的饭挺好吃的,我最近都胖了好几斤。”
根据《看守所条例》第三十四条在保证安全和不影响刑事诉讼活动的前提下,看守所可以组织人犯进行适当的劳动。
人犯的劳动收入和支出,要建立帐目,严格手续。
因此,在看守所,羁押人员都要做一些简单的劳动加工工作,早些年,国家和米国人权对话,每年都会提到劳改产品问题。商洛宇去太阳永不落国留学的时候,他翻阅太阳永不落国对中国的研究书籍,发现居然有对中国看守所产品的详细介绍。
当然,国内民众则很难接触到这些信息。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看守所都有活,有的看守所完全没有任何劳动,在押人员每天吃饭、睡觉、学习、放风,闲得很;有的是强制或半强制的劳动,有定额、有任务,有奖有罚。这取决于看守所自身的财务状况。
但黄一曦至今接触的,都是有活的看守所。
早年,在白水州看守所里,瑞桐的鞋厂产品销遍全国时,黄一曦会见的当事人,就经常做鞋子加工的事情,有头脑很不错,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