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满江和潘月一家去潘家辞行。钱满江去外院见潘驸马,潘月领着三个儿女直接去了潘老夫人的鹤年堂。
除了我行我素惯了的潘驸马,潘家所有的成年男人都在松攀书院教书,未成年的爷们在书院里学习,连七岁的小神童劼哥儿都在那里跟比他大得多的人一起读书。家里还剩下两个小男人,是四岁的弈哥儿和二爷潘元清的长子两岁的朗哥儿。
潘家的松攀书院虽然刚成立几年,但因为是由著名政治家潘阁老潘次辅和著名大才子潘驸马共同创办,且亲身任教,所以声誉响彻大江南北。威望仅次于国子监和有百年历史的香山书院,成为大乾排名第三的高等学府,多少学子不远万里去那里求学。
按这个排名,松攀书院就相当于前世的复旦大学,多了不起。
钱亦绣还是比较佩服潘老太爷,当初能当上次辅,最后又毫不留恋地辞去官位。为了跟那几大世家彻底决裂,甚至让家里所有男人都辞官。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哪里像老崔家,为了帮助五皇子抵毁她的名声,还把自家闺女都搭进去了。一想到老崔家,钱亦绣就恨得咬牙。
鹤年堂里珠环玉绕,香气弥漫。弈哥儿和朗哥儿跟潘老夫人一起坐在罗汉床上,旁边还坐了七八个女眷。
潘老夫人把潘月招到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月儿,现在记起祖母了吗?”
潘月红着眼圈点点头,说道,“记起来了,祖母的白发比我离开家之前多多了。”
潘老夫人流泪道,“你一走十几年,祖母老了。”
潘月离家前跟潘家的关系走得不算很近,所以并没有像见到太后那样激动地哭成一团,众人洒了几滴眼泪,就坐在一起说笑。她也不像在钱家那样放得开,多是在听。迫不得以,才会开口说两句。
钱亦绣则被岁数差不多大的潘元彤和潘元婷拉着,向她讨教作诗的诀窍。
钱亦绣十分汗颜,自己肚里的墨水,实在不敢在指点她们。不知不觉中,便把话题转到了穿衣打扮上。
在鹤年堂里吃了晌饭,潘驸马又陪着钱满江过来给潘老夫人见礼,之后潘驸马带着自己一房人回荣恩伯府。
快到侧门时,看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美妇在远处的垂柳下晃了一下。潘驸马沉了脸,不仅没过去,还急急过侧门走了。
钱亦绣猜测,这位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叶姨娘。也够没有顾忌的了,青天白日就来拦人,也怪不得潘姥爷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