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八宝珍珠冠。
他一来,就让钱老头和钱老太、吴氏及几个服侍的下人紧张起来。他们原来都远远地看过他,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他不凡的风姿,像高高的月亮。他高冷的气度,像外面的冷风。哪怕脸上挤出几丝笑意,众人还是觉得他又远又冷。只有程月娘几个没有这种感觉。
钱三贵请潘驸马上坐,潘驸马摆摆手,请钱老头上坐。钱老头吓得坐都不敢坐,脸上的肉不停地抖。还是钱亦锦过来把他扶着坐下,又帮他敲敲背,放松放松筋骨。
下人开始上菜的时候,钱亦锦又来给钱老太放松了筋骨,还在她耳边轻声道,“太奶莫怕,潘先生人很好。”
自从知道潘先生是自己的外公,又见他对娘亲和弟妹极好极有耐心,钱亦锦已经在心里原谅这个曾经惹娘伤心的外公了。他觉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也尽可能地帮着外公,希望他们父女能早日相认,早日团圆。
这个空档,程月难得地说话了,“月儿喜欢绣儿、锦娃、明娃、静儿、远方的江哥哥,还喜欢公爹、婆婆、小姑。有些人,月儿一点都不喜欢。”
她强烈地表达着对潘驸马的讨厌,但表述不严谨,把钱老头和钱老太也打进去了。
潘驸马的座正对着程月,此时离她的距离不到五步。他虽然面上端着,其实心里早就激动难奈。从远远的看不清眉眼的一个小影子,慢慢地缩短着距离。人一点一点地靠近,眉眼也惭惭清晰起来。这么长的时间,天知道他的心里有多急。
如今,终于能清清楚楚地看着女儿了,似乎抬手就能触及。而且,又能听见月儿的声音了。虽然这个声音是在表达对自己的不满,但潘驸马还是非常非常高兴。
钱老太可不高兴了,这把自己和老头子得罪也就得罪了,可得罪了这位贵人,那儿子一家还不得倒大霉?气得歪嘴骂道,“你个傻子,不会说话就别说。”她还多了个心眼,觉得把程月说成傻子了,这位贵人才不会怪罪。
钱老头也赶紧替程月解释道,“潘先生莫怪。老夫这个孙媳妇脑子有些不清楚,说话得罪人。您千万莫往心里去。”
潘驸马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看了一眼钱三贵,又松开。冷声说道,“我倒觉得她好得紧。她喜欢自己的丈夫儿女,喜欢自己的家人,是她至诚至善。”
钱老头一噎,嘿嘿讪笑起来,“是,是,是。”
这顿饭开局不利。众人也没有了讲话的兴致,都低头吃起自己的饭,只有那围栏里的小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