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绣和程月站在窗前,看到那辆马车颠簸着向自家驶来。钱三贵被苏四武背着和吴氏一起来到望江楼一楼,两口子又叮嘱了一番钱晓雨。
马车直接进了前院,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靓青色箭袖长袍,腰间束着青色腰带,还戴着斗笠。斗笠压得低低的,遮了大半张脸。
钱亦锦上前深深一躬,拉着他快步进了后院。
看到那个男人,程月的身子竟是颤抖起来,眼泪也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落了下来。她嘴里喃喃念道,“他是江哥哥,是江哥哥,他回来看月儿了,他真的回来看月儿了……”
钱亦绣拉着她的手说,“是,是爹爹回来了。但是,他一走十一年杳无音讯,这些年里,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咱们都不知道。娘,你可要把持住,若是他变坏了,不要咱们了,咱们就不要再理他……”
“绣儿,”程月打断了女儿的话,泪汪汪的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嗔道,“绣儿,你怎么能那么想江哥哥呢?他是你的爹爹,他不会变坏的,他不会不要月儿的。”
因为生气,还发脾气地松开了钱亦绣的手,快步向楼梯口走去。可到了楼梯口,又不敢往下走了,用帕子捂着脸哭起来,说道,“真的会是他吗?若月儿看错了怎么办?好怕啊。”
钱亦绣走过来轻声安慰着她。
一楼,钱三贵眼圈红红的坐在八仙桌前,吴氏根本坐不住,站在门前往外张望着。
钱满江归心似箭,几乎和钱亦锦跑着进了望江楼。吴氏一看儿子,一把拉住他哭了起来。钱亦锦把两人拉进屋,又把门关上。
苏四武围着小楼转一圈,钱晓雨坐在楼前海裳树下的藤条椅上,也不住地往四周看着。
屋里,钱满江含着眼泪,把吴氏扶在椅子上坐下,就跪下给钱三贵和吴氏磕了三个头,哽咽着说道,“儿子不孝,一走多年,让爹娘受苦了。”
说完,又用膝盖走了几步,爬在钱三贵的膝上哭起来,吴氏和钱亦锦都过去抱着钱满江哭起来。
楼梯口的程月听到的确是钱满江的声音,便跑下楼去。叫道,“江哥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钱满江站起身,转过身看向那个依然美丽、清瘦、懵懂的小妻子,笑道,“月儿,是我,我回来了,我日夜兼程赶回来了。”
程月冲过去就扑到他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肩上哭起来,说道,“江哥哥,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回来?爷爷他们都说你死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