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泰面上看着从容淡定,其实内心极为忐忑。
崔词一看就是个擅长心理战的,故意不言不语老神在在地盯着颜景泰,却是什么也不说。
他不开口,颜景泰自然不敢动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景泰感觉他已经麻木了,崔词才缓缓开口道:“小子定力不错,坐吧。”
颜景泰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偷偷瞄了寇建安一眼,这才安心地坐到边上的椅子。
崔词这会儿换上一张和善的笑脸,仿佛唠家常一般地说道:“我与李清也算是故交了,这么多年不见,他可还安好?”
颜景泰恭敬地作揖道:“回崔先生,先生他身子康健,甚好,只是入冬之时总会病上一场,年年如此,今年学生不在先生身边,也不知道先生今年的情况如何。”
崔词闻言,对颜景泰的态度温和了不少,言语之中也多了几分对待小辈的慈爱。
“我跟李清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学生这么上心的,就是当年受他指点,如今位居高官的那几位也没有你这待遇,你来之前我还觉得奇怪,百思不得其解,今天与你浅谈一番,倒是能理解几分了,这人老了,看重的也跟以前不同了!”
崔词似在感慨又似在自言自语,没等颜景泰回答,便朝寇建安说道:“这孩子就暂时留在我这边吧,我可以指点他到明年科举,不过这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看他的本事了。”
寇建安一愣,旋即连声笑道:“多谢先生成全,从明日起景泰定会天天过来听从您的教诲。”
颜景泰起身朝崔词恭敬地作揖道:“多谢先生教诲。”
崔词摆摆手,不甚在意的样子。
寇建安惯是个会看脸色的,见崔词这幅神情便知道他还有事,赶紧领着颜景泰告辞离去。
两人上了马车之后,寇建安立马轻笑道:“景泰,你这次运气不错,我还以为崔先生怎么也要为难你一番,我都已经想好替你说话的准备了,没想到崔先生竟是连考教都没有就直接收了你,啧啧啧,我现在可真是嫉妒你了!”
寇建安半是玩笑半调侃,颜景泰可不敢真的应承下来,连连谦虚道:“寇大哥就别取笑我了,我看是崔先生早就从先生的信中知道了我的斤两,这才没有问学业上的问题,在我看来,崔先生还是因为傅先生的原因才会待我这般宽容。”
寇建安也不反驳,笑了两下便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从明天起就要天天去书院报道了,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