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里,彻夜燃烧的泥炉子持续释放着温暖和昏暗的亮光,以及还算好闻的松脂香气。
火炉边,四名伤员头对头脚对脚的在厚实的松针上睡的围成了一个方块。
这伤员方块的一角,卫燃枕着马鞍睡的正香。
不远处的另一个角,名叫杨诗怡的小姑娘正依次给四名睡熟中的伤员测量着体温。
这是卫燃交给她的任务,除此之外,她还肩负着喂四名伤员吃喝的工作。
另外两个“角”之间的位置,胡八指正在红霞姑娘的帮助下,用那几张他之前在鬼子营地扒下来的骡子皮,利用手头的材料,缝制着这寒冷的冬天必备的靰鞡鞋。
相隔一段矿道,站着三头大牲口的“客厅”里,孙家的大姑娘手持一把斧头,认真的劈砍着从外面弄回来的木柴。
矿洞口,孙家的二姑娘则躲在门后,通过专门捅出来的一个观察窗,警惕的打量着外间的情况。
这已经是卫燃等人回来的第二天下午了,矿洞外的雪在天亮前就已经停了,倒是风越刮越大,外面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早晨卫燃和胡八指以及四个姑娘出去砍柴的时候,远远的还能看到正有狼群把咬的重伤的傻狍子往狼槽子沟里赶。
这矿洞无疑是个猫冬的好地方,有外面那些狼群这么多年攒下的凶名,没有谁会吃饱了撑的来这里瞎逛。
甚至因为有那些狼群赶进狼槽子沟冻死的猎物在,只要稍稍冒一些风险,躲在这里的人八成连食物都不会那么紧张。
可即便如此,躲在矿洞里的人依旧忧心忡忡的根本踏实不下来。
他们倒是并不担心狼会钻进来,甚至都不太担心隔着几道山梁之外的土匪窝里还有没有鬼子。
让他们忧心的,除了不知去向的崔大胡子,还有四名伤员,尤其是赵金玉的伤势。
他的腹腔毕竟被子弹划开了一道口子,虽然口子不大,但却仍旧有感染的风险,尤其他的高烧一直都没有退下来。
“阿嚏!”
安静的矿道里,杨诗怡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后继续甩了甩刚从赵金玉腋下取出的体温针,将其夹在了田小虎的腋下。
“吵醒你了?”
杨诗怡见卫燃打着哈欠爬起来,立刻歉意的问道。
“没事儿”
卫燃摆摆手,“还烧吗?”
“烧,38度半呢。”
杨诗怡一边忧心忡忡的说着,一边将一条刚刚投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