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并无他事,只是我听岳姐姐说柳前辈明日便要离开了,所以今晚特来告别。” 柳清欢示意她到一旁的小案前坐下,伸手招来茶盏,徐徐开始泡茶。 两人之间只有茶水轻轻流泻的声音,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之前仅有的几次见面,一次是柳清欢逃命,两次是齐婉狼狈之极的身陷险境,都不是什么好事。 柳清欢有些后悔将人让进来,以至彼此陷入尴尬境地。但在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事的前题下,站在门口对话又显得太过无礼。 轻咳了一声,他开口问道:“齐道友,你我相识多年,所以你不用以前辈称呼我,还是叫道友吧。” 齐婉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低垂下头道:“好。” “咳咳,你……你……”柳清欢搅尽脑汁想话题,却发现竟然找不到。问对方过去的经历?那无疑会让对方想过被俘受辱的过程。问对方修为为何停滞?那就更加失礼了。 他只好道:“你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齐婉道:“挺好的。” 似乎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冷淡,她歉意地笑了笑,摩挲着自己苍白纤细的手指,神色有些晦暗地低声道:“现在比之前好多了,至少我们都是自由之身,也有了希望。” 柳清欢默然,为她斟上茶水,清新的茶香随着淡淡的水气散开,在两人中间制造了一片薄雾。 沉默半晌,他问道:“可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帮你的?” 齐婉看向他,眼中快速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不,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她自嘲一笑,一直僵直的背突然发松的垮了下去:“说起来,我在柳道友面前也没剩下多少尊严了,每一次,都在我最难堪时被你看到,呵呵。” 看着一瞬间周身气息大变的齐婉,对方的神情苦涩得如同刚刚饮下黄连水,又带着不堪重负后的自我放弃。 柳清欢不由苦笑:“齐道友……” 就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站了起来:“抱歉,我、不是、那个……” 混乱的话语快速从其嘴中说出,齐婉胡乱朝他点了点头,飞快地往门口走去,如逃难一般消失。 柳清欢愕然,回想了下自己之前是否说错话,最后只能叹一口气。 苦痛、难堪、身不由己,人生犹如一个泥沼,越挣扎越死得快,但我们却唯有挣扎一途,乞盼着那一根不知存在何处的救命稻草。 慢慢喝下杯中的茶水,又静坐了会儿,把所有情绪抛开,柳清欢封闭了洞府,进入松溪洞天图。 图内一切如常,柳清欢将小黑和初一从灵兽袋放出来,看了看踡缩成一团的五尾火狐,走进储藏灵材的屋子。 屋中立着一排排蒙着禁制光芒的架子,上面放着他这些年收集的各种灵材,用贴着封符的木盒、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