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瞥开目光,一双如葱手指放在紫檀木茶几上,与眼前负手而立面容如玉的男子明明咫尺之遥,却似有万重青山相隔。
“臣妾乏了,便歇下了。”
齐煜桃花双眸如蒙了一层不清神色,齐煜随后道:“皇后既然乏累,那就早些歇息。”
姜昀见齐煜拂袖而去,心中倒是抒了口气。
皇帝,于嬷嬷拿薄衾上前:“娘娘太过意气用事了,寻常夫妻间都需一方服软,娘娘贵为皇后,娘娘的夫君是君王,娘娘总不能像寻常妇人耍性子。”
于嬷嬷话里温柔,姜昀心中本就烦躁,想起太后当初对她说的,眉头紧锁:“你这番话,太后也训诫过本宫。本宫与皇上,先是君臣,再是帝后,才是夫妻。”
于嬷嬷见姜昀面色凝重,把话陡然一变:“娘娘,今日的事,老奴倒是疑心一人。”
“嬷嬷说的是沈婕妤?本宫也知道今日的事跟沈婕妤脱不了干系。本宫只是不曾想,她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借本宫的手来害贤昭仪腹中胎儿。”
于嬷嬷道:“这也不奇怪,沈婕妤虽脾性好,但脾性再好也忍不住贤昭仪这样跋扈张扬的性子。听说前些时日,贤昭仪在御花园当众嘲讽沈婕妤深得盛宠,承泽雨露最多,肚子却不争气的话来。这宫里的人向来趋炎附势,这宫里多嘴多舌的,明里暗里也不少嚼这舌根。”
姜昀眼色一凛:“如此说来,这沈姝也并非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娘娘,那些事还深究吗?”于嬷嬷刚刚也听到皇帝的意思。
姜昀手里捂着手暖,语气如窗外咋寒的晚风:“敢在本宫眼皮底下借本宫的手害人,本宫怎能轻饶了她,明日本宫召见沈婕妤。”
夜深人静,姜昀身子疲乏,却无半点睡意,苏桃进入殿内。
“皇上去哪个宫里歇下了?”姜昀不由道。
苏桃愣了片刻:“李公公来传话,皇上今夜批奏折批得夜深,在乾清殿歇下了。”
苏桃跪在榻前,替姜昀拉了拉被衾:“皇上心里还是疼娘娘的,知道娘娘置气,皇上没去春阳宫和毓秀宫,留在乾清殿过夜,还不忘差李公公前来通报一声。”
姜昀闻言,心中如拨开云雾,心中舒坦不少,却又觉得空落落的。
“本宫今夜见皇上眼里,有了冷陌。那冷陌如尖刀厉剑,让本宫觉得,皇上宠爱本宫,就如云烟,可随时消去一般。”
苏桃听姜昀喃喃自语,低声道:“娘娘,奴婢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