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他过来干什么?”井上政重听了,不由得皱眉问道。幕府的老中如此失态,实在是有点失礼了。
而且对于拖后腿的清国人,他们其实都是非常厌恶的。要不是还有一点用处,估计都已经杀了泄愤。但就算还有用处,他们也已经不待见这些清国人,哪怕里面有所谓的亲王,就这十来个人的亲王,有个屁用!
松平信纲显然有点急,也不坐下,就俯视着井上政重,担忧地说道:“那支明国水师之后去了哪里,会不会继续南下,会不会偷袭釜山?这些问题,或者问问熟悉明国人的那个清国人,就有可能知道!”
“怎么可能!”井上政重一听,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以为明军是天照大神么?还能掐会算,知道如今正是偷袭大倭国水师的时候?”
对于井上政重这边,松平信纲当然也是说,那范文程是明国奸细。如此一来,倭军在釜山登陆的消息,明军那边估计是知道的。可是,明国水师会不会跑那么远来,这就是个问题了。
人不是木头,这么远距离的远征,在大战之前必然是要休整的。可是,明国水师有这个休整条件么?还有,釜山这边的水文情况,包括暗礁、潮汐等等会影响海战的重要因素,明国水师可能熟悉么?
反正就井上政重来说,他是不认为,那支明国水师还会继续南下。而且就算拿下,不是估计三百艘战船么?釜山港那边,倭国水师都有上千艘战船,怎么打?
此时,松平信纲见自己和井上重政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也就不管他了,只是喊着外面的亲卫,不断地问“人来了没有”。
井上重政一见,也随意,自己继续喝起了清酒。
“大人,那清国人带到。”随着一声禀告,胡子拉碴的豪格闪了进来,态度恭敬地大声见礼。以往的嚣张鲁莽,此时根本就看不到一星半点。什么大清和硕肃亲王,只能是过往云烟的事了。
人就是这样,只有生活才能教着做人。
见到豪格出现,松平信纲立刻蹿到了他面前,抬着头,急切地问道:“本官问你,须得如实回答……”
见到豪格点头,松平信纲也不等他说话,就把他担心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喝问道:“以你对明军的了解,据实说来!”
豪格听了,几乎是没有犹豫,立刻就大声回答道:“大人,那支明军肯定是去打釜山港的水师的!”
“什么?”井上政重一听,重重地把酒杯往案几上一顿,然后喝问道,“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