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叹道:“姑姑,今日虽出了一点岔子,倒也算有惊无险,只是不想在山顶倒遇见了一宗巧事,既是巧事又是奇事,怕是这会子阿日还未能完全从这宗奇事里走出来吧?”
“小姐,快说说什么奇事?”莲青笑吟吟的端着一个定窑莲花纹的白瓷碗来,碗里盛着龙眼枣仁羹,她将碗递到如意面前又笑道,“小姐吃完了再说,先前做了一碗命人端给老爷,老爷说不好吃。小姐快尝尝究竟好不好吃。”
如意拿着小银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尝了尝,抬眸故意笑道:“这羹不好喝,一点味儿也没。”
莲青不相信道:“阿弥陀佛,怎么都说这羹不好吃,这羹若不好吃,还有什么好吃。”
“你不信,就自己尝尝看。”如意又笑道。
莲青真个接过勺子尝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嚼了两口道:“这么好吃,小姐怎么说不好吃。”
“因为嘴巴是苦的,所以就是你弄的再好吃,也吃不出什么味来,父亲素来爱食甜食,他说不好吃,必然是因为想着沈秋彤的事心里口里都发苦,所以他才说不好吃。”说完,她又问道,“今儿听说沈秋彤哀嚎了一天,还红口白牙的诅咒我不得好死是不是?”
莲青撇了撇嘴,眼里露了几许轻蔑之色,不忿道:“小姐别理她,咱们坐的端,行的直,管她骂些什么。”
如意冷笑一声道:“我才不管她骂些什么,我只是怕父亲听了心里不自在。”
冬娘又道:“原本以为五小姐真疯了,想不到这府里还出了有样学样的,想当初大小姐装疯,如今五小姐好的不学倒学大小姐。”
如意眉间浮上隐约的怒意,她本不会再为沈秋彤生什么气,可今儿她从寂静山上一回来路过佳彤苑时就听她指桑骂槐的乱骂一通,想来玄洛那一掌确实是下的太轻了,没有多久,她倒有力气竖起眼睛来骂人,父亲素来就是个心软的,听她那样骂,父亲虽嘴上发狠要将沈秋彤的嘴堵起来,但一看到沈秋彤眼里汪汪的泪,父亲就舍不得了,兴许沈秋彤就是拿捏住了父亲对她的不忍才敢这般放肆。
以前,沈秋彤在父亲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如今倒好似要将所有的隐忍和害怕一股脑儿的转作怒骂发泄出来,如意心中既无奈父亲在面对老太太和面对沈秋彤的软弱,又害怕父亲气出个好歹来,她心思一动,又吩咐道:“沈秋彤会骂,我偏要她骂不出来,她既然受了伤就该好好息着,没的在这里不分昼夜的瞎胡闹。”
莲青道:“小姐可有了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