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笑道:“那如意就一辈子黏着太后可好?”
太后摇头道:“女人的青春年华也就那么短短几年光阴,哀家既然一心疼你,怎能忍心叫人辜负了好时光,到时哀家必会为你指一门好亲事,让你荣宠之极。”
如意心底微凉,太后所谓的好亲事却并非她心中所想,她婉转笑道:“如意渴求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太后蓦地一怔,望着如意默然良久,曾经少女时期的她也何尝没有过这样的渴望,在她踏入宫中的那一刻开始,她便知道这渴望永久都只是渴望,哪怕她曾经报有那么一点点幻想,想着先帝会独爱她一人,可是那幻想终归是要破灭的,先帝对她的荣宠不过是一片凉薄,恩爱情,似流水,一去不复返,其实这样凉薄的情意也好,至少她对先帝用蛊毒的时候没有迟疑,没有后悔。
可为何午夜梦回处,她心底那份莫名的痛楚从不曾忘记过一分一毫,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痛楚益发蔓延了,乃至于她饮了带有黑线虫的水便惶惶不可终日,若不是如意,怕是此刻她也不会再坐在她面前说这些话了吧,想着,她意味深长道:“如意,这世间难得一人心啊!”
“太后,如意总要试试才会甘心。”如意想要笑,有滴泪却静静落了下来,而她的心里却是复杂酸苦的,她的笑她的泪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唯有在玄洛的面有,她的笑她的泪才能是那样的真。
太后脸上露出微微苦笑,感情的事不亲身经历过难以体会,她不相信如意真的会遇到什么一人心,就算能遇到,她也要在她遇到之前指一桩她认为最两全的婚事给她,不过还有六七日就是太子妃的临盆之日,到时她就可以直接跟皇帝提起,想来皇帝也不应该会反对,可即使如此,她心底仿佛还是压着一块石头,自打程门立雪的典故被太子说出之后,皇帝待太子的心冷了许多,反而近日对离忧看的很重,这立太子废太子不过是皇上转念之间,皇上看重如意,亦肯听如意的谏言,如意嫁入东宫于太子有益无害,只是阿醒,她想着又觉着有些头疼了。
望着窗外,霞光褪尽,却是雾沉沉的一片荒芜,太后拿手替如意拭了泪唏嘘一声:“你这孩子,有时候却有些傻气。”
如意收了泪意淡笑道:“能在太后面前傻气一回是如意福气。”
太后笑道:“真真叫哀家连你这份傻气一并喜欢了。”
如意只安静的俯在太后身上,又闲闲的与太后聊了会子,见太后似有疲倦之意,忙命明然服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