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似乎觉得有些意外又有些可惜,他原还想着给如意指一桩好婚事,如今看来是不必了,想了想,他又问道,“朕听闻那玄洛公子身患重疾,沈致远怎舍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命不久矣之人?”
瑞亲王笑了笑道:“难道皇兄忘了福瑞郡主是因何而福瑞了?”
皇帝淡然而笑道:“朕只是想着可惜了,本还想将她指给离忧,朕因着玉贵妃的事申斥了离忧,现在想想竟是朕误会他母子二人了。”
瑞亲王面色微一变,心下暗忖若是让皇兄见到了那玄洛公子,怕是他再也不会觉着如意嫁给他可惜了,他从未跟皇兄提及玄洛公子长得与当年的绾妃十分想像,也是想着清平侯那样重托于他,让玄洛安安静静的生活,不要再踏入这皇权争夺之中,树欲静而风不止,若让宫里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知道了绾妃之子尚存于世,不知又弄多少手段想至玄洛于死地了,就算如此玄洛还一再遭人追杀,想必这幕后的主使跟宫里的某些人有着撇不清的关系吧!何况玄洛之病连如意都未寻到好法子,就算告诉了皇上绾妃尚留一子在世,若玄洛他日真的……岂不让皇帝徒增伤悲,与其他伤悲反不如不知的好。
虽想着如此,他心中却有些忐忑难安,然后多说也无益于事,他只叹了叹道:“皇兄,若他朝臣弟有事隐瞒于你,你可会怨怪臣弟?”
“阿胤,你若有隐瞒那必有不得已的苦衷,朕怎么会怨怪于你。”他抬眸望了望烛台上血红的烛泪堆得老高,忽想起哲哲曾坐在那里为他剪烛西窗,如今却是壶漏声将涸,窗灯焰已昏,外面的天空倒益发的亮堂了,只是雾气未退,一片乌云沉沉,他叹息一声道,“阿胤,你忙了一夜也该回去好生息着了,这几日京城又要不安宁了,你若累坏了身子,朕还能指望哪个兄弟。”
“皇兄,臣弟告退。”瑞亲王满腹心思退下了下去,皇上负手而立在丹墀下徐徐踱着,青缎凉里龙纹样皂靴发出橐橐响声,这些脓包儿也该一个个挤挤干净了,若再不动手便是要将脓烂在肌肉里了。
皇宫内风云变幻,如意却一点也不知皇上要封她做女官,她刚从瑶池舫回来冬娘便悄悄的迎了上去,指了指药房说玄洛在药房屋门外傻等了一个晚上,如意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少不得快步进了屋子,玄洛见她竟然从屋外进来,立时惊问道:“酒儿,你不是待在药房么,怎么好好的从外面进来了?”
他握住如意的和冰凉而有力,一双眼眸灼灼的盯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如意回望着他,不免有震动,她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