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冬娘已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如意接了药碗,玄洛扶起沈致远,又拿过如意手里的药碗道:“还是我来吧!”
如意会心一笑,将药碗递给了玄洛,玄洛用银匙一口一口地喂沈致远吃药,沈致远喝了药,玄洛又服侍他躺下来,还甚为细心的帮他掖好薄被,如意柔柔笑道:“想不到你却是个贤慧的。”
沈致远喝了药身上有了两分力气,听如意这般打趣玄洛,便拧了拧眉轻嗔道:“你这个孩子,嘴里没个轻重,男人怎能用贤慧来形容?”
玄洛嘴角上扬,只裂嘴笑了笑道:“酒儿……”
玄洛刚说了两个字,沈致远打断道:“你叫她什么?”
如意接口道:“父亲,有很多事情我不明白,这会子你身子骨也不大好,等你好了,女儿还有些事想问你,酒儿可不就是我的小名么?”
沈致远目光幽幽,眼里带着空洞而遥远的忧思,他望着如意,微有失神,何时他的女儿都长得这般大了,简直和晚儿一模一样,只可惜晚儿死了,他再见不到她,他只叹息一声道:“你若有事现在便可问我,我倒觉得睡得久了,竟连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父亲,你大病初愈,还是不宜太过劳累。”
沈致远好像受了刺激一般,蓦地大惊:“如意,如今城里可怎么样了?是不是瘟疫肆虐了?我还是待罪之身,若这样越发自愧的无颜面对天地了。”
“沈叔父且可放心,酒儿已经将治疗鼠疫的方子仔细斟酌研究过了,她既然能医好你,也必可解城中百姓之疫情。”
“你说的是真的?”沈致远目里含着热泪,一双手颤抖的伸了出来,只握住了玄洛的手又重复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
如意温声道:“父亲你不是醒过来了么?你放心,女儿不会叫你失望的。”
玄洛点头道:“沈叔父,是真的。酒儿是你的女儿,难道你还不信她?”
沈致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想不到如意的医术更加晚儿之上,他原还打算趁着自己没死时去京城寻找传说中的鬼市神医来解瘟疫,看来不必了,他的如意医术绝不在神医之下,鼠疫乃瘟疫之首害,为此死的人不计其数,如意能医好他,就一定有法子医好宁西百姓的。
如意唯有心中叹息,想来父亲还不知道宁西运河决堤,灾民发动暴乱吧?若让他知道了怕是能病也不能好好养着了,她蹙了眉,玄洛看了她一眼,那眸子里却带着某种让她安定的光,沈致远看看如意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