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延着后背流着,衣服早已被血染了个透湿,痛到最后是麻木,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痛到了什么地步,那种生生在身上剜肉的痛怕是没几个人能承受的了吧!可她偏偏承受了三次,她紧紧握住汗湿的手,那食指间的痛早已被全身的痛淹没了,食指只被烧灼了一个小洞,毒的量很少,也不至于会致了命,她眼前蒙着一层汗雾,举起手紧盯着那个小血洞,仿佛那里有个无尽的深不可测的黑洞要将她吞没。
眼前越来越黑,痛得她心肺全都撕裂开来,虽然饮了酒麻痹自己,但酒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她有种生命在自己身上悄然流逝的感觉,脸上,手上,臂上青筋暴起,大夫人的脸已痛的完全变了形,却还死死咬着书。
老嬷嬷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刀,血将刀浸的红光透亮,凌厉非常,她用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不敢碰及到大夫人腐烂的肌肤,小心的握住刀柄尽量不让自己的手接触到那带毒的肌肤。
幸好那柄刀是柄宝刀削铁如泥,所以剜起肉来也格外的麻溜,她硬撑的着不敢跌倒在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手上,她不能出错,不能发抖,不然剁掉的就是她自己的手指甚至性命。
小丫头惊异的看着,似乎忘记了手指上的痛,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有这般胆量和魄力,敢让人往自己身上割肉,她开始害怕,坠入无边无际的害怕,一个人能对自己这般狠心,那她对别人不是要狠的让人无法想像,过去大夫人常年吃斋念佛,每天只安静的坐着,行尸走肉一般,今晚,她才真正看清了大夫人,她忽然想逃,逃到让大夫人找不到的地方,万一自己有一天得罪了大夫人,她是不是会让人将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切下来。
惊异之间,小丫头“扑通”一声吓晕在地,大夫人早已痛的视力听力全无。
浓郁的血腥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老嬷嬷手里的刀转到最后一点烂肉之上,“好了!”老嬷嬷拭了一把汗,只听得又是一声“咚”,大夫人晕的跌落下去。
待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人连夜抬到了盛园,那两个婆子见大夫人中了毒再不敢让她息在碧云庵,赖嬷嬷又出去叫了人,又是命人找大夫,又是命人搬来春凳子将大夫人抬走了。
碧云庵堂转眼之间被府里的侍卫把守的铁桶一般,这些人是大夫人从慕容府借调来的人,一心效忠大夫人,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只等大夫人醒来吩咐他们行事。
服侍大夫人的小丫头赶紧端来了药,大夫人白着脸趴在床上转过头来盯着小丫头道,“你手上的伤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