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凉心内翻江捣海,刚看娘的眼神好像变的,那里面隐着一股冷漠,她一惊,难道娘见她这样嫌了她么?她惊叫一声:“人都死啦!水还没打来。”
彩乔亲自端了皂角水来,又拿了混了几十种名贵香料的胰子给沈秋凉洗发,她看着沈秋凉沾着鲜血和污物的头发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她害怕那令人作呕的虫子从沈秋凉的发上钻到自己手里。
“彩乔,你发什么愣,还不快帮着我洗。”沈秋凉迫不及待的想要洗去一头污垢,那虫子实在太可怕了,她不要,像她这般的美人头上怎么能有那么恶心的虫子。
“哦?”彩乔一回神,“奴婢这就替小姐洗头。”指尖似乎不敢碰及似的缓慢的伸上沈秋凉的发间,沈秋凉弯着腰,将一头脏发浸入水中,发丝漫漫交织在水里,水轻轻晃着,转眼间那水里污浊一片。
彩乔让小丫头重新打了水来替换,只换过四五次水再稍觉着干净些,味道小了些,她拿着胰子替沈秋凉缓缓着擦着,心里祷告一定要将那些虫子都洗干净了,可她刚明明看见那些虫子隐入小姐的头皮之下,又怎能洗的干净。
手轻轻在沈秋凉的发上揉搓着,搓着搓着,抬手时却发现那手里竟然纂着一大把落发,她吓个半死,直愣在那里盯着手里乌油油的落发,再发出不声音,沈秋凉忍着水浸入伤口的锐痛喝道:“怎么不洗了!快些。”
“小……小姐……”彩乔吞吞吐吐。
沈秋凉正想发怒,抬眸时却瞥见彩乔手里的那一堆秀发,顾不上满头湿发,她站起身来一把握住了彩乔的手,眼珠瞪的极大,那残破的手指陷进彩乔的肉里:“谁的?这是谁的?”
“小姐……”彩乔惨然的唤了一声。
沈秋凉不敢相信的缓缓将手抬起缕过秀发,低下看时手里早揪下乌黑的一片,“啊——”的一声惨叫,她整个人往后直倒了下去,再无生息。
不过一会就有大夫前来替她看病,那大夫细细翻眼皮,诊舌苔,搭脉象弄个遍,原以是背蛆症,可仔细诊断又不是,看到最后连副药都开不出来,只说小姐得了怪异之症,他医术太浅治不了,然后就急急的背着药箱走了。
沈秋凉气还未缓过来,只沉沉睡着,彩乔见她似有安稳之状,忙跑去容香苑禀告了,杜氏烧完芙蓉膏这会子精神也好了许多,听了彩乔的话,觉得心口闷的难受,又听彩乔说沈秋凉的头发落了一大把,头顶心连那头皮都光秃秃的露了出来,她又是一阵心惊,那落了牙的嘴倒像个老太太似的瘪了下去,舌头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