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芝抬眸望向高墙之外,出神道:“三妹妹,不管是咱们候府,还是王府,又或者是皇宫哪里都少不了尔虞我诈的争斗,我不想这样活着。”说着,她拉了如意的手道,“我娘是个漠北女子,从来都是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若不是发生了战乱,她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成为父亲的侍妾,又怎会被囚禁在这里一生,临死还想着她年青时在漠北骑马打猎的样子,她做不到的,我想做到。”
如意前世不明白如芝为何会爱上江湖草莽,今世听她这番话她总算明白了几分,二姐姐这样的性子确实不适合这高墙宅院的生活,何况那瑞亲王府的争斗不比她们侯府少,像司羽那般的女子也不会少,倘若二姐姐真嫁了过去也未必会幸福,只是一个女子要想走出去是何等困难,前世的如芝几次三番想逃出去终归还是失败了,今生她的结局可会改写。
还有玄洛,不知玄洛现在可好?他的结局可又会改写,她眸光里崩出一些希望的光来,点了点头道:“二姐姐,事在人为,你一定可以的。”
如芝正要说话,却远远的见有人走了过来,那人穿一身棕色对襟绉纱袍,头发紧紧束起,下颌方正,剑眉上扬,只是那眼里似有颓废与糜无之气,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男子,身着青中泛黑的织锦长袍,用一支黑玉簪斜绾了发,面色青灰,两眼无神却又带着七分淫烂味道。
如芝见前面那人正是父亲,后面跟着的是三叔,忙迎上施了礼道:“女儿拜见父亲。”说着,又转头道,“三叔好。”
如意亦连忙施礼问好,沈致远连眼也未抬,只淡淡道:“倒有一阵子没见着你了,听老太太你很是不错,我听着也心安了。”说完,他看向如意道,“你是三丫头?自我回来后很少见你,比小时候长高不少。”
如意刚欲答话,那沈致鹤出发出一声啧啧之声,脸上满是笑意道:“这三丫头长得越发水灵了,这才多少天没见着,变得又白又嫩了。”
如意大为恼火,这三叔太不成个体统,她沉声答道:“多谢三叔夸奖,这会子侄女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沈致远忽一眼瞥见如意那似水的眸子,整个人浑身一震,他日日寻花问要柳,捧青楼里的花魁娘子,不过是因为那花魁娘子长得有南宫晚有一分相似,如今一看,眼前的人儿竟然是活生生的南宫晚,想着,不由的就出了神。
沈致鹤咳了一声,沈致远方知自己失态,他怎能这般盯着自己的侄女看,而且如意还是晚儿的女儿,他从来不曾为晚儿做过什么,对如意也只能爱护着,就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