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除了要勾动听众之心,也会勾动乐师之心,问题是,乐师若要随琴曲心绪浮动,感伤怀古,那乐曲还怎么弹,怎么吹?哭的稀里哗啦,鼻涕都流到了箫里,鼻涕都低落在琴上,这时还怎么能奏出动人的妙音?”
北宫未央接着说道:“人一定会有情绪,而在情绪动的时候,总会影响肢体的协调,就像去年六师兄被二师兄揍,恰逢前院送来几张兵器图纸,六师兄你本应该一锤而成的兵器,却多锤了几锤。”
君陌说道:“就像杀人,那些愤怒的人总是要比冷静的人好杀。”
老六摸着后脑,想通了这件事情,说道:“现在我的感觉是,夫子想要让他进楼,而不是同意他进楼。”
四先生范悦在手里转着的两颗玉珠停了下来,说道:“我们去迎接小师弟吧。”
柴门后的台阶与知守观不同,知守观是陷阱,若被每一步下出现的画面吸引,当你的脚步再多迟疑一刻就会踏入那个陷阱,然后就会回到原点,而柴门之后的台阶是感触,只要触及,就很难再自其中而出,便是要历经无数岁月的考验,爬过不知几数台阶,当你逐渐在岁月中迷失自我,那自然也登不了二层楼。
本质不同,但考验的都是自身的意志,叶启从不缺意志,所以他能不想不愿想的,所以北宫未央说他是狠人。
一步走过半山台阶,叶启又走了两步,眼前如拨云见日一般,石阶不再,山腰间的浓雾不再,山路上的草木不再,而是出现了一座山清水秀之景。
湖泊淡淡,屋所隐于雾间,漫山孤木随着山势环绕如城墙,雕栏玉彻的秀美小亭外,十一位书院后山弟子对着他齐齐而笑。
十一人笑过,齐齐道:“恭喜小师弟。”
不想不愿想之事,哪会有说的容易,只是在石阶上走出三步,叶启就满头汗如雨下,阶上那景很妙,很真,也很长,一步越过,刹那就是数十年心中奢望的无数幕景,一步就是无数日夜,其中煎熬,只有叶启自知。
他神情恍惚片刻,擦掉面上汗水,向着众人行礼拜过,一头晕倒在了地上。
……
……
金色透风的草屋下,夫子看着那个在牛棚中熟睡的少年,听着如雷的鼾声,如果让自己三步走过无数载,自己不会累成他那样,但也一定会捂在被窝里好生睡他一觉。
黄牛甩着尾巴,卧在夫子身前,瞪着铜铃般地眼睛幽怨地看着夫子,在它的背上,一只白色大鹅幽怨地看着那只牛头,来回踱步。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