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林觉拉着郭采薇去后园鱼池亭阁旁观鱼,夫妻二人依栏看着池中锦鲤争食嬉闹,却也其乐融融。然而,林觉终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郭采薇觉察到林觉的心情似乎不佳,忙关切询问。于是林觉将今日的事情告知了郭采薇。
“夫君,既是先生和严大人器重,你却为何不答应?你那崇政殿说书的官儿不也是没什么发展,这岂非是个绝好的机会么?”郭采薇对林觉的决定有些不解。
林觉叹道:“我难道不想有好的前程么?我读书入仕,难不成只是要当个什么崇政殿说书的官儿?我堂堂状元郎,现在沦落到这等地步,为同僚所嗤笑,为众人所讥讽,难道我愿意么?就算是家里人,也不免有所议论,当我不知道么?”
郭采薇笑道:“夫君不必烦恼,妾身可没嫌弃你。我夫君哪怕是个打鱼砍柴的,我也无所谓。咱们现在这日子过得挺好的,你倘若不当林家家主,咱们每天无忧无虑,不知多开心呢。”
林觉呵呵笑道:“宝贝儿,人无近忧必有远虑啊。很多事都需未雨绸缪,此时图安逸,风雨来袭,便来不及了。”
郭采薇嗔道:“说的这么严重,可吓死人了。”
林觉心道: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却知道啊。别的不说,你梁王府便蹦?不了几年了,到时候被人一锅端了,咱们都得完蛋。我现在不考虑这些事,将来谁来救我们?
见林觉沉默不语,郭采薇将手中鱼食尽数撒入池中,引得一群红鲤鱼上前争抢而食,郭采薇上前来挽着林觉的胳膊柔声说话。
“夫君不要多想,你是不是因为方先生严大人他们因为救二伯的事情闹得有些心里不愉快。你是怪他们是么?所以你这次是赌气不去?”
林觉苦笑道:“薇儿,你也忒小看你夫君了,我是那样的人么?你父兄在这件事上不也没少乘火打劫,我又说什么了?我林家人自己闯出的祸事,我倒要怪别人?焉有是理?当初我被分派去当这个官儿的时候,王府和先生那边都没帮我,我又说什么了?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郭采薇忙道:“是我的会意错了,实际上是我心里有些不痛快。便也以为夫君是和我一样了。是啊,我的夫郎怎么会那种小心眼的人呢?”
林觉被她逗笑了,揽着她的腰肢,将鼻子埋在她的发髻中嗅着她秀发的香气,闭目不语。
郭采薇轻声道:“那我却不明白了,我回娘家,听我父王说,严正肃新设立的这个‘制置三司条例司’的衙门可是个了不得的衙门。不知多少人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