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益,你我都没什么好说的。”
方敦孺呵呵一笑,举杯道:“正是这个话。再饮一杯。”
两人咕咚一口,再将一杯酒喝干。一旁的林觉缓缓的替他们斟上酒,心中却生起巨大的波澜来。虽然听到现在也没听明白他们要做的到底是怎样的事情,但此刻让林觉感动的却是眼前这两位长者之间的亲密友情。方敦孺任御史中丞之后之所以会动作剧烈,竟然其实只是为了为严正肃吸引火力而已。而严正肃的话则更加令人动容,他的话看似无情,但却让人深切感受到他的对于要做的这件事的决心。只要对事情有利,他便不会为任何感性因素所左右。难怪有人说严正肃一根筋,性格执拗。但在林觉看来,这是他做事的态度和信念,一往无前的那种气势。有些极难的事情,恐怕也只有这种态度和信念才能最终成功。
方敦孺和严正肃因为喝酒喝得过快,已经醉意薰薰了,但此刻两人谈兴正浓,酒意也正酣畅。林觉怕两人喝的太多,故而每人只斟了半杯酒,但很快便被方敦孺发现,并且斥责了几句。林觉只得又将酒斟满。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做的事情便是,盘查各项财税账目,查勘朝廷的收支状况,各种名目的支出明细。这便是这几个月来我做的全部事情。”严正肃因为酒意将醉,面红有些发白,目光也有些迷离,说话也有些含糊。
方敦孺和严正肃醉酒的状态恰恰相反,他的脸红的像个关公,嘴巴里酒气喷涌,沉声道:“那么,结果如何?”
“触目惊心,当真是触目惊心。”严正肃摇着头神情痛苦的道:“敦孺兄知道我大周每年的收入折合银两的数字是多少么?”
方敦孺想了想道:“二十年前我在朝中为官是,数目大概是八千万两左右。现在的话,恐怕是大大的不如了。”
严正肃点头道:“敦孺兄估计的很对,我查了账目,近十年的每年财税收入逐年递减,去岁全年两税收缴上来只有区区六千三百万两银子。真是少的可怜了。”
方敦孺愣愣道:“怎地掉的这么快?全是被那一群蛀虫们给吞了。那些不用交税的特权之流硬生生每年要吞掉几千万两银子的税收啊。”
严正肃点头道:“这便是你我常常谈及的政策弊端之所在。这些倒也不必说了。就说去年这六千三百万两财税,按理说,这个数字其实也不少了,支撑大周的年开销应该不成问题。然而,你猜怎么着?全年支出亏空高达两千万两,寅吃卯粮,去年都花掉了今年的银子了。而今年的夏税还都没有开征。正所谓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