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眼光也大不一样了。
卓远图能看出顾天成和袁冬初不寻常,这不意外。人家是多年的生意人,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什么人没见过,眼光厉害自不必说。
要说更难得的,却是他的庶长子。虽然性格内敛,敦厚有余、机变不足,但眼力居然也是厉害,这份不容易,比卓远图更甚。
还有秦向儒说的,这一路,他记录的水文地理、以及行船时,在河道各处需注意的事项,也是让秦睿感叹,儿子虽然不是读书科举的料,但这份专心却也是极有用的。
想着这些,秦睿怅然中也带着欣慰:他秦家,好歹也有个撑门户的了。
就算秦向儒不会有很大作为,但能把家世延续下去,不至于太过落魄也就足够了。
之后,秦家尽力培养子孙,就有再次起势的机会。
只可惜,景文是个庶出子……秦睿暗叹一声。
既然看好儿子,又要考虑秦家将来,秦睿当然要考虑的周到些。
“家里正在筹备你的婚事,你母亲在老宅子不远处,给你置办了两间房,带自己的小院子。另外还有一间店铺,店面不大,但可以收些租金做家用。”秦睿沉吟着,“如今看来,这个安排似乎有些不方便了。”
秦向儒悠然看向父亲,他的慢性子在这个时候动的飞快: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秦睿官场混迹多年,只这一眼,哪里还不知道秦向儒的想法。
“河运和信局刚开始做,又是以牧良镇为中心。你若在其中担着差事,家住延浦镇怕是不方便吧?”秦睿问道。
原来真如他猜测的!秦向儒大喜,连忙说道:“今日我回来时,天成就对我说过这个事,把家安在牧良镇最好。”
为了增加说服力,秦向儒补充道:“袁伯伯也说会考虑,要不要把家搬到牧良镇。听袁伯伯的意思,十有八九是会搬家的。”
秦睿点头道:“考虑做事的话,住牧良镇更好,那就在牧良镇买两间房吧。咱们府上没多少家底,牧良镇的房子也只能买个带两间房的院子,你再找顾天成商议,问问他住哪里更好些。
不过,铺子就不成了,在牧良镇买院子花销已然不小。你和你媳妇的日子,以后就得靠你自己做事养家。”
父亲居然没提分家?
秦向贤和秦向学略感差异,视线在父亲和兄长之间来回转着。
秦向儒却是站起,郑重答道:“多谢父亲母亲大人费心,景文会努力,一定不给父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