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声满足的叹息所结束了;林三酒重重地抹了一把脸,终于还是抬起了手,准备去推开门。
如果说清久留支开她去悬崖上坐着是第一个“节点”;那么从她睡醒以后就是第二个“节点”了,她的状态开始真正地急转而下——她有时甚至怀疑自己余光里尽是血色,仿佛焦虑、急迫已经碎裂了她的血管。
再不有所行动——再不快一点的话——
为什么这个念头就是走不完?
“小酒!”
忽如其来的一声呼喊,令林三酒一惊而缩回了手。她转过头,正好看见走廊另一头被推开的另一扇房门;元向西从门后向她摆了摆手,露出了一口白牙:“你也来啦?我们在这里!”
“们”?
等林三酒走近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一个标准大小的房间里,容纳了两人一鬼——女越和韩岁平正一人一把椅子,坐在元向西对面,好像已经聊了好一会儿的天;元向西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冲林三酒笑道:“你来这儿坐,我没椅子了。”
林三酒沉默地跌坐在他的床上;他没有温度,床单很凉,让她几乎要掉下眼泪了。她只要垂下头,就能看见体内的黑洞正质疑着她,威胁着她,吞食着她。
“那是什么?”女越说,“你手里那个好像一个小钢管似的东西……”
“能够抵抗大洪水,拒绝传送的疫苗。”林三酒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她。“你要打吗?”
没想到女越却笑起来了,一撸袖子露出了手腕,说:“快打快打!谁会不打啊?真要有这样的好东西,全十二界的人都要打破头来抢了。”
这次却轮到林三酒一怔。
她不由得回过头,看了元向西一眼;后者眼睛晶亮地眨巴了几下。
原来女越和韩岁平,都还不知道枭西厄斯一战的细节吗?
如果是这样,或许波西米亚也还不知道疫苗的事,她也说了,她只是听了一个“大概”。
也就是说,其实她根本不必趁波西米亚或者女越二人睡着了才有机会;只需要把人类农场这个细节略过去,他们百分之一百会非常愿意……
她好像能感觉到,元向西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目光。
……起码元向西不会失散,他不算是一个人类。只要抓住他的手,她就能一直将他留在身边。
“说起来,你来得正好,我有个事情想问你。”女越似乎以为她开的玩笑过去了,转开了话头:“韩岁平在他经历的第一个末日世界里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