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手里透体而出了。
“别乱碰,”她低低地嘱咐了元向西一句。
希望邦尼兔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好,她想到这儿,抬眼朝公路另一侧一扫,却不由微微一怔。
那个女孩此时正高高仰着头,目光越过二人,投入了他们背后的山林里。她也不知在看什么,神色愣愣的,像是早就忘了还有一个林三酒;直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邦尼兔一个激灵回过神,这才瞥了二人一眼,神色复杂地一笑:“行,算你胆子大运气好,我不追了。”
林三酒强忍下了自己也回头看看山林的冲动。邦尼兔说放弃,真就干脆利落地放弃了,一转身就消失在了公路另一侧的山坡下方。二人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半天,始终没瞧见再有什么响动,悬着的心才慢慢降下来,缓吐出了一口长气。
“好像真的走了,不怎么执着嘛。”元向西张望着说。他一转头,就似乎把刚才的惊险全忘了,朝林三酒绽开一笑:“卫刑还想告诉我什么?”
……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
林三酒慢慢回过身,打量了一番身后的莽莽山林。
枝叶、草地和泥土的气味,凉凉地渗进鼻间和皮肤里;深浅浓澹的绿,一路绵延攀爬到了傍晚蓝灰色的天空下方,顺着目光无边无际地伸展出去。远方,森林静静地随着山势起伏而皱褶、疏散、浓聚……好像始终立在时间之外,更与人类无干。
她什么也没看出来。而且就算邦尼兔在这片山林之中看见了什么东西,想来也够不着她吧?毕竟,她现在其实仍然站在公路上,还没有跨过围栏。
“走吧,边走边说。”林三酒收起了【How to Render】制造出的影像,往公路中央走了两步,朝元向西招了招手。“我们顺着这条公路一直走的话,在半夜之前,应该就能赶到我那两个同伴的扎营点了。”
“我都死了,也可以去吗?”
元向西肯定是一个非常好骗的人——不久之前他还觉得自己没死,林三酒多说几次,他就迅速接受了自己已死的命运;他伸手把长发拨下来,指着自己被衬得更加没了颜色的面容,认真地问:“他们怕不怕鬼?”
“……不怕。你接受得很好啊。”
“我还能说话,能走路,能唱歌,”元向西理所当然地将手插进了他的外袍口袋里,脚下踢着一颗小石子,跟在林三酒身后说道:“如果死亡就是这样子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唱歌就算了吧。
林三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