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山青激灵灵地被惊了一下,条件反射式地要去看清久留背后的时候,却被他伸长胳膊一把就按住了——“别动!你看。”
怎么了?
季山青立刻就僵住不动了,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立成了天线,拼命搜索着危险的信号。在他的余光里,清久留抬起手,迅速指了一下墙上第八幅图——就像第七幅图里画的那样。
他太不小心了。
为什么要按照第七幅图所示一样,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就不担心按照图画行动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就算墙上的图像排列是有点乱,一时间不好区分哪一张接着哪一张,但是也可以张嘴叫他去找啊……
季山青吞下了焦虑害怕,在肚子里暗骂了一句清久留时,目光也顺着他的手指,落在了第八幅图上。
这幅图里,代表着季山青的小人刚好转过身,探出头,目光梭巡在清久留人形的后背上;在这一幅已经挺清楚、精准的图像里,“季山青”脸上尽是一片惊讶和迷惑——季山青能想象得到,在自己刚刚看完上一幅图的时候,脸上大概正是同样的表情。
这个表情也就意味着……那个代表季山青的小人好像完全看不见,“清久留”背上的黑色人影也正朝他转过了头,对着他的脸,徐徐张开了嘴。
季山青简直想要叫出声来。
说来也奇怪,图画并不会动,但他就是觉得那个黑影正在“徐徐张开嘴”——不仅是张开了嘴,那黑色人影的脖子也在逐渐拉长,逐渐变细,好像一根挑着头颅的竹竿,把它像蛇吻一样豁然裂张的嘴巴,送到了“季山青”的面孔前,几乎要碰上他的鼻尖了。
明明那脑袋不大,嘴巴完全张开的时候,却已经足够彻底吞没他的脸了。
……幸好清久留拦得快,没有让季山青真的把脸送过去。
不过即使他被及时拦住了,他与清久留之间也才隔了一臂之遥……太近了,季山青忍住了打颤的欲望,离自己太近了。
“看来图画中所表现出来的,未必就一定会变成现实,”身旁,清久留正在喃喃说道:“你没有走过来看我的背后……第八幅图里的事自然就没有发生,对不对?”
季山青很想点点头,脖子却一动不动,只好勉强“嗯”了一声。
他站在墙的前方,一时间脑海中好像被风暴扫过的城镇,尽是无处可归放的碎块,充斥着吞噬了条理的混乱感。
“姐姐呢,”季山青能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是:“画了姐姐的下一张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