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我误以为刑期或许可以结束了的事物,也吸引了他……这一场流放,并没有尽头。”
林三酒忽然开始摇起了头,身体比她的意识还快一步地意识到了正在发生什么事的。
人偶师此时已经抬起手,手掌慢慢从她的头颅上抚过,从她的头发上滑下去;他的右手最终停留在她的枕骨上,扶着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只是微不可察地含着一丝颤抖。
下一秒,他攥住了林三酒脑后的头发,向后一拽。
她不由自主地仰起了头,嘴唇也分开了一线。
林三酒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眼泪模湖了黑夜。但是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即将发生的事。
“Karma的本质,就是一种讽刺。”
人偶师倾过身体,低下头,滑落的黑发几乎可以触及林三酒的鼻尖。他的声音,就在呼吸相互染热了的距离上,低低地响起来。
“你也碰到了Karma,对不对?”
他的左手——那一只冰凉的、骨节清晰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那一颗硬硬的、光滑的糖果。
林三酒想要抵抗,想要逃走,她知道那是什么,她无论如何也不要再吃下它了。
人偶师竟像哄孩子一样,低低地“嘘”了一声。
“我没有办法,”他一边说,一边压住了她的嘴唇,好让她无法再合拢嘴巴。他的力道很稳,手指凉凉地伸入了她温热的唇舌之间,将糖一路推进了口腔深处。
“即使杀了他,我也不会重获自由,我依然不能……不能就此留下来。”
沾了唾液的手指,从嘴唇里抽了出来,滑下去,按压在她的下巴上,湿润,温热,很快又变得冰凉。
林三酒想要含住糖果,不咽下去;人偶师的大拇指却在这时抵住了她的下颌下方,蓦然一用力——她听见了自己喉咙之间,清楚的那一声吞咽。
那以后,有几秒钟的时间里,她的记忆是恍忽的摇曳的碎片。
她一直仰着头,她忘了是被迫的,还是她忘了要低下头;凉凉的泪水,皮肤,和湿漉漉的头发,从她记忆里晃了过去,伴随着一股浓浓的冷香。
林三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滩血里,宫道一正在血中逐渐消融,好像快要迎来凌晨时马上要从中苏醒的一个梦。
她转过头,看见在远方的石塔和石路之间,站着一个黑衣的陌生人。
二人目光遥遥相触;过了两秒,那陌生人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