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等着,还有,”元向西一边说,一边又抽出了个小小的封口袋。它被密封得不错,里面一把圆圆的、像药片似的小白片,看着仍然和新鲜的一样。“这是和淀粉放在一起的。” 波西米亚打开了两个袋子,使劲闻了闻。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不把鼻子凑近到能吸入白色粉末的距离,就几乎什么也闻不见——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清楚了:两个袋子的内容物,闻起来一模一样。 “你在书桌里放这个干什么?”波西米亚举起两个袋子,“白片是什么?淀粉做的吗?” 元向西看着她,嘴巴张合几下:“啊?” 波西米亚突然有点恼:“我自己看看,你回客厅吧!” 轰走了丈夫之后,她往房间里多叫来了两条光鱼,这一次确保每个角落都时刻被照得亮亮堂堂,这才翻开了那一叠文件夹。文件夹里,是一只只鼓囊囊的信封,每一个都写着同样的收信地址和收件人,没有一只带邮戳、或是封了口。 她打开了其中一只信封,刚一展开信纸,顿时掉下来了两张照片。其中一张,她抱着元向西的肩膀,二人对着镜头笑得极开心;另一张,她自己正低下头去吻宝儿的脸——宝儿从她的嘴唇下半转过头,圆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从眼角里,黑眼珠盯着镜头。 妈: 你好!有一阵子没有写信了,因为宝儿前阵子生了水痘,地里又要收一批麦子,简直忙得转不开手。你身体还好吗?家里怎么样?我们下个月会回家看你的。落款,1981年10月25号。 ……已经十月了吗? 波西米亚迅速抬起头,在日历本上翻了一阵——1981年的前五六个月里,几乎每一天的日历上都有零零散散的笔迹;笔迹在七月份时消失了,而十月份和十一月的日历上,也依旧到处都是一片空白,没有哪一天被圈起来,写上“回家”的。 第二个信封里,又夹了几张照片。每一张里都有她,其中一张上,波西米亚坐在桌旁,正在给最小的孩子喂一碗糊糊状的食物。 岳母大人: 您还生小亚的气吗?她非要让我来写信。我们这个月没能回去,真对不起,实在是突然被弄了个措手不及。随信附上一些照片,希望您能消气。落款,1981年11月30号。 下一封信,是同样发给波西米亚母亲的,除了祝她新年快乐、告诉她宝儿很喜欢她送来的礼物之外,同样也有几张照片:宝儿吹灭了蛋糕上七根蜡烛,一家五口一起布置房子、迎接新年。 落款,1981年12月28号。 波西米亚的手不知不觉颤抖起来,在纸张簌簌的响声里,几乎要拿不住信了。她匆匆翻过了所有信封,速度越来越快,因为接下来的内容也差不多都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