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月亮前,两个黑影在高处一站一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炎热的夜风从他们身上流过,影子浸在月光里,看不清楚面目。 刚才说话的,好像是那个坐着的人。他姿态闲适极了,从车顶上垂下了一只脚,声音里含着戏虐:“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们也觉得我好看?” 三个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就在这时,一旁站着的男人忽然很不屑似的“嗤”了一声,朝前走了一步,忽然踏着雪亮的月光一跃而起,化作一道影子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顿时激起了一阵烟尘。 这个男人身材非常高大,一身强健得如同野兽般的流畅肌肉,充斥着危险的爆发力。他背上负着一把长长的、略带弧度的刀,似乎是把日本武士刀——可是却没有刀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系在身上的。只有钢铁铸成的刀身,在黑夜里反射着流光。 对于进化人类来说,从公交车上跳下来不难做到——可是不知怎么地,这个男人身上的某种东西一瞬间拉响了林三酒等人的警报,他们的神色都戒备了起来。 男人抬起头,朝几人缓缓扬起了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个几乎称得上是凶狠的微笑。 一瞬间,一股从没体验过的气势,如同海啸一样席卷而来。 好像被这个人抽走了空气一样,三人连呼吸都停止了一刹那。这绝对不是错觉,也不是心理作用,而是实实在在、触手可及、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威势。在这种威势下,就连站着都变得很困难了——强撑了一会儿,玛瑟第一个坚持不住了,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脸色发白。 卢泽一脸的不甘愿,额头尽是冷汗,慢慢地屈下了一个膝盖。 林三酒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对面的男人给捏住了,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着想要支撑她站稳。她战栗着,努力压制住自己转身就跑的冲动。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野兔在草原上遇见了美洲狮。 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对方和自己,根本就不是食物链上同一层的生物。 这个时候,林三酒“敏锐直觉”早已全开,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警告她:快点逃,快点逃,快点逃…… 就在她要支撑不住,真的撒腿就跑的时候,一直坐着的男人轻飘飘地跳了下来。突然之间,平地里好像起了一阵化冻春风,吹开了千万梨花,微微地抚过林三酒的脸颊。刚才要杀人一般的威势,缓缓地消失了。 一跳下来,他就指责了一句:“你吓唬他们干什么?”接着转头安慰三个人:“没事没事,他就是这个臭毛病,你们别害怕。” 背着武士刀的男人哼了一声,嗓音沉沉的:“是他们太弱了。” “……你们是什么人?”心跳缓缓地镇定了下来,越听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