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看出?又是如何逃将出来?”徐行沉默片刻,沉声问着,暗道,“莫非是我前日崩碎兖州鼎,导致人道龙气离散,才让一些妖怪冒了头?可尹崇怎么说也是三品官,妖怪如此猖狂,不怕激怒青羊宫?”
这在以前有过先例,据说一头虎妖,附体一位上任云南的知县,在地方横征暴敛、作威作福,激怒青羊宫,派出巡周殿的元神真君灭了虎族妖府在云南的分府。
说来,这还是山东倭乱时,徐行和姜渊在城郊抓捕海蛇奸细之时,听其讲述。
尹幼仪道:“公子,我绝不可能弄错,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少女口齿伶俐,将自己如何发现自己父亲的异状讲出,其中惊心动魄之处,让廊下站着候着的吕奉宁都听得入神,暗道,“好个机敏的小姑娘。”
徐行听完,脸色变幻不定,凝声道:“三天前?”
心头已然泛起一丝猜测,面上若有所思。
尹幼仪见面前之人默不语,一颗芳心直直沉入谷底,涩声说道:“徐公子是读书人,阿爹既点你为今科举,怎么也是座师,难道就真的不讲一点尊师重道?”
徐行脸色转冷,道:“尹小姐,你知道自己方在说什么?”
尹幼仪面色惨白,道:“幼仪失言,公子……”
“老吕,送客。”徐行沉声说道。
什么座师,拿读书人的那一套迂腐道理来框他,这尹幼仪是礼教入脑了吗?
尊师重道?一无传道、二无授业、三无解惑,何以为师?
还有这莫名其妙的人身依附关系,明明八杆子打不着……话说,都是从哪儿论的?
“慢着,”尹幼仪喉头哽咽,说着,白皙雪腻的脸颊上,好似梨花带雨,“徐公子……我知你深恨阿爹,人言若要纾解心头之恨,无过女……只要你愿救阿爹,我愿意……”
说着,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竟伸着颤巍巍的手去解自己衣襟上的纽扣。
“呼……”一道清风吹去,尹幼仪身不由己,向后连退两步,直到一个趔趄,不轻不重地坐在门槛上。
“尹小姐,你刚才……膈应到我了。”徐行摆了摆手,低声说着,瞥了一眼小脸苍白如霜的尹幼仪,沉吟半晌,说道:“这是缇萦救父?可惜,你真的拜错了山头……离此西南七里,就是青羊宫在济南府的分观,那里元神满地走、金丹多如狗,趁着天没黑,赶紧去吧。”
闻言,尹幼仪脸色变幻,连忙起身,目光复杂地看着神情冷漠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