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就想起自己爹娘,颗颗泪珠落在了碗里,爱洁成癖的少女,往日或就搁下不吃了,但想起眼下囊中羞涩,若不食,也不知能不能有力气赶到玄渊观,这般一想,心头就更是委屈,双肩抖动。
“希望这次不会无功而返。”洪灵芸抽了抽鼻子,默默想道。
远处的一桌,方至济南府的于斐之子,于瑱和自家西席方及落座,要了两碗馄炖,不远处仆人侍奉着。
于瑱十八九岁,面容俊朗,但眉宇间蕴藏一股郁郁气,方及落座,就和西席老师蒲奕低声道,“老师,父亲也是正经的二甲进士出身,当年也馆选了翰林,可经年宦海沉浮,都在六七品里打转,这官是越做越小了,离金陵时,我听章阁老家的公子说,父亲这次恐怕要被罢黜职位,留用军前。”
“于公雅量高洁,视名位如粪土。”蒲奕四十多岁,头戴秀士文巾,无声笑了笑,目有睿光,斟酌着言辞,宽慰道:“而且于公今年刚过四十,虽七品位不高,但这些年自京中到地方辗转,功勋卓著,早已简在帝心,眼下形势不明,恐怕也存着磨勘保全之意。”
有些话,蒲奕就不好和这于家公子哥挑明,一旦周帝真的立楚王为嫡,于斐必得楚王重用,自是感激涕零,肝脑涂地。
于瑱嘿然一笑,心头实有些不以为然,突听到身后哭声,皱了皱眉,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梨花带雨的少女已盈盈起身,付了银钱,径直离去了。
“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古人诚不我欺。”于瑱匆匆一看,也没太放在心上,金陵十里秦淮河再多绝色佳人都见过,就只当个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