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是秀才功名,也并非迂腐书生,故而徐家总体还算小康。要不说他穿的这具身体,怎么能年纪轻轻中得秀才?若是每天下地务农,还哪里有时间脱产读书?
“总不是开局一条狗,也不错了。”徐行一身士子磊落青衫,神情从容,挥鞭赶着马车,一路饱览节后早春乡野风光,甚至还有闲心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到了庆阳县城洪举人家门前。
洪府下人通报一声,洪举人乐呵呵带着女儿洪灵芸开了中门迎接,洪夫人自是不出意外的抱恙在身。
不得不说洪思礼人其实不错,是读进去书了的举人,徐行暗自思索着,不过这都是前身亡父遗泽。
徐行指挥着洪府下人将一些礼品送了府中,其实也没有太多贵重之物,都是一些徐家田庄种植的土特产,还有一些果品。
宾主二人自是笑呵呵言谈,似不约而同将当日招徐行为婿一事忘却。
洪思礼就笑着问徐行过年时,怎么不带着姐姐一起来洪府,也好热闹些。
徐行就说,家中还要祭祖云云,而且自己正在闭门苦读,准备八月秋闱之试。
洪思礼闻言,终于收了客套寒暄,脸上带着慎重,这时一行人恰也到了花厅。
“贤侄难道不再沉淀几年?要知道,这举人之试可比不得秀才之试啊。”洪思礼语带关切,这是真有规劝之意。
他自己就是举人,深知中举不易,多少少年英才,科场屡屡折戟,失了锐气。
徐行道:“不瞒伯父,我已有了几分把握。”
洪思礼闻言,心中有些不信,但知道徐行性子沉稳甚至沉闷,说这话恐非虚言,但还是固执道:“你可将平日所习时文,拿来让伯父看看。”
一旁坐着的洪灵芸,静静看着徐行,秀丽脸蛋儿上有着复杂神色,听着洪思礼此言,不仅有些翻白眼,老爹还不真把自己当外人,就不怕徐行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