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悠悠,转眼已到了小年,整个浅山凹也渐渐淡忘了上次的官兵围攻徐家之事,为过年作着准备。
徐家自也是陷入了忙碌当中,徐行在院中手执斧头,劈着柴火,一根根木头放在木桩上,一斧下去,沿着纹理,顿时碎成数块儿。
厨房中的徐千雪也不拦,平日这种事,徐千雪从不容许徐行插手。
徐行看着厨房中犹自生着闷气的徐千雪,不由摇头失笑。
此刻徐千雪袖子挽起,露出一小截儿雪白的藕臂,双手在面盆中,不停死劲揉着面,似乎这面团是徐行一般。
忽觉察到了徐行目光注视,抬眼迎着徐行好笑目光,芳心却觉酸涩委屈:“你还笑,那么大人,怎如此不知轻重?”
原来是前些天,徐千雪听到乡中一些风声,说县中大批官兵围了徐家,似是捉拿徐行归案,可不知怎地,县里又偃旗息鼓。
徐千雪回来便问徐行,徐行觉得事关重大,下意识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说县里搞错了,以为自己藏匿杀尹启文的凶手,于是派了官兵来捉,但毫无所获。
徐千雪心中怀疑,自是不信,规劝道:“弟弟,我虽不知你学了什么厉害手段,但万万不可鲁莽行事,让自己陷入险境,我徐家一脉单传……”
体会着细碎关心,徐行只是笑而不语,频频点头,心中却思虑着什么时候,赶紧将这絮絮叨叨的姐姐给嫁了出去。
徐千雪以前也读过书,自是看出徐行敷衍态度,于是,姐弟二人就有些闹别扭。
见徐千雪眼圈发红,徐行叹了口气,轻声道:“姐姐,有些事实不好告诉你,只是怕你担惊受怕,可亲人也不能一味隐瞒,失了信任。”
说到此处,徐行沉默片刻,正色道:“实不相瞒,我已受了仙人点化,身上有些微末道法……”
“什么?”未听徐行说完,徐千雪如遭雷噬,脸蛋儿刷的变的苍白,毫无血色,声线颤抖,“你是要出家作道士吗?”
虽以前有着怀疑,但下意识不敢让自己信,这时闻言,徐千雪心如刀绞。
修道之人淡薄亲情,徐家难道至此而绝?
想着对不起去世爹娘,素来性格坚毅的少女,终于忍不住,两行泪水自眼睛中溢出。
徐行也只得硬起心肠,本来这些话他想等到明年开春,举人之试后再说,但不知为何,他心底总有些隐隐不安。
徐行多少猜到一些缘故,眼下他既已入道,以后不可能不与人争斗。
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