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法好的读书人就更少了。原来以善书出名的张芝张伯英初平三年就死了,这些年连个谈书论文的人都不多见,可把钟繇憋坏了,今天好容易遇到能书善文,说话又乖巧的曹冲,钟繇谈兴大,妙语成珠,在席间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曹冲既然有意奉迎,当然不会抢了他的风头,只是在关节处说上几句,既恰到好处不留痕迹的拍了钟繇的马屁,又让钟繇觉得眼前一亮,颇有新意,要说这种活都比较有难度,一来说话要有技巧,二来对书法确实要有相当的造诣才行,否则如何在钟繇这样的高人面前说话。好在,这两点貌似曹冲都很善长。趁着钟繇欢笑的时间,曹冲推座而起,举起酒杯向众人示意道:“书虽小道,亦可见人心道德,杨子云有云,书心画也,俗亦云字如其人。钟公书法妙绝古今,巧趣精细,殆同机神,小子心向住之,心慕手追而不能得其一,非用功不至,乃天资所缺,学养不够。小子当以此酒,为钟公寿。更希望诸位多多劝饮,以冀钟公微醺之时,偶露机要,以使我等有云开日现之机。”曹公子既然开始狂拍马屁,那些下属自然趁势而上,一句句马屁拍得钟繇兴奋不已,来而不住非礼也,钟繇也开始捧上了曹冲的场。他是名臣重臣,说的话自然比曹冲更有份量,经他这么一评,曹冲的名声总算是有了个好的评价,开始走出邺城的司空府,走进了大汉的士人之中。酒一直喝到深夜,钟繇确实有些醉了,他送走了曹冲,回到自己的卧房,长子钟毓安排人拿来了醒酒汤,服侍他喝了下去,又让人给他洗了脚,掖好了被子,才轻手轻手的要退出房,钟繇却轻唤了一声:“稚叔,你等等。”钟毓一愣,抬头一看,钟繇拥被而卧,眼神清澈而明亮,哪有一丝喝醉酒的样子,他吃了一惊,连忙迎上去扶起钟繇,然后将一个枕头放他背后。“父亲?”“我没事。”钟繇摆了摆手说道:“你坐,我跟你说说话。”“诺。”钟毓知道父亲如此郑重,必然有要紧的话要交待,连忙在一旁坐好,双手扶在膝盖上,做出一副恭听教诲的样子。钟繇看着神态谨然的儿子,半天没有说话,仿佛看得入了神似的。很久之后才轻声问道:“你如何看曹冲?”钟毓想了想说道:“曹冲天资聪颖,那些对书法的妙论人深思,古人未见,他虽有意奉迎,其实以儿子看,他的书法不在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