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不敢自谦,却觉得自己未必输给任何人。
唯有站在赵桓身前,对方行止有度,待人谦和。有时候甚至不象一个帝王。只是无论如何。却教人轻视不得,也轻松不得。
赵桓却好象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心思一般。笑吟吟挽着他手,道:“家常宴饮,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什么。卿如此应答,到教朕很是意外。”
秦桧只觉得自己手中汗津津很是难受,却又不敢抽出手来,只得小心措辞,答道:“适才把酒十五盏,果子菜式无数,还有杂班小戏,女伎歌舞,光是那谢厨娘一人就得了重金赏赐。臣在里面想,国家收入有度,百姓已是苦不堪言,我辈大臣,领着俸禄,不思为国解忧,却是糜费奢侈至此,一顿饭钱,就是多少百姓的家产。这样一来,和晋朝的那些亡国清谈的无能之辈,有什么不同。”
赵桓停住脚步,双眼盯视着秦桧不放。
秦桧只觉得脖颈汗水淋漓,却是连眼皮也不敢眨上一下,当真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半响过后,却听赵桓叹道:“想不到你见识如此,朕心中着实安慰。”
虽然如此夸奖对方,赵桓心中却是清楚,这种当着领导冠冕堂皇,大道理一箩筐的事,他以前也不是没做过,指望每个官员良心发现,本身就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心里如此想,口中却又道:“那王恺一顿饭费万钱,还说没下筷子的地方,只盼我大宋官员都能如秦卿你一样,心系家国百姓才好。”
说罢,到底顿了顿足,怒道:“朕转了一晚上,百姓生计仍是困难,官员仍然是花天酒地,这成何模样,成何体统!朕自己尚且不忍劳苦百姓,众官都是读书人,怎么如此不知体恤百姓疾苦!”
秦桧无言以对,赵桓身边地卫士多出身贫苦,一个个闷哼出声,都是怒极。
其实赵桓自己,前世为官之初,尚且心存百姓疾苦,待时间长久,每天高级轿车接送,星级酒店出入,一顿饭几十万的豪华饭局也享用过,吃喝的时候,却也并没有想过太多。只是级别到了,自然如此。
待此时做了皇帝,天底下连一根线也是他的产业时,却赫然惊觉,原来自己以为自己还算是个好官,却不料,当日所做地事,在百姓眼中,一样可恶,一样可杀。
他痛骂一通,一则是对今日所见不满,二来也是痛悔自己当年所为,借机发泄。
秦桧见他发怒,心中甚是惶怕,没奈何只得寻着话头道:“陛下不如下诏,禁止官员聚会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