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落,公堂上的捕快、门外的庶民贱命们,呆呆地看着她……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重重地扫过每个人的心头,一声脆响,仿佛那一只挂在高台上漂亮高贵的花瓶,突然跌落在地上,碎了、和泥巴、狗屎混在一起,再没有了高不可攀,不凡金贵的形象。
“贵人们也猪狗不如啊!”有人道。
屈三道:“就是猪狗不如!”
贵人们,和他们没有不同,一样是人,并不是神仙。
和他们一样啊!
所有人欣喜交加,眼前像被人撕开一层遮挡的白纱,视物更清晰了。
“来了,来了!有人来了。”
街道上,来听讼的人当然比不上邵阳和京城,可相比上一次,此刻几十人的场面,已极为拥挤热闹。一听有人喊来人了,大家立刻让开一条道。
就见衙门里的连奎、桂王身边的顾青山以及郑文海的手下廖程,三队人马,拖着板车急匆匆回来。
板车上盖着白布,随着他们的靠近,一阵腐臭气味冲了过来。
“尸体!”有人道。
大家散开避在两边。
板车从轮子上直接卸下,由四个捕快抬着车板,进了府衙的大院,往院中间一放,连奎冲进公堂内,拱手喊道:“大人,找到尸体了!”
杜九言毫不意外。
郑文海却是一把将郑瑜拂开,大步从公堂内冲了出来。裹着小小官服的刘永利,也大步下了台案,出了公堂。
郑瑜跪在原地,头也不敢回,两个婆子吓的失禁,一阵阵尿骚味和尸体的腐臭味窜在一起。
“揭开!”郑文海指着白布,喝道。
廖程脸色难看地上前,亲自去揭开白布。他本来抱着监督的心情,怕杜九言为了给管凡开脱,玩什么花样。
可是他们直奔内院后,找了很久,最后还是他发现了后院种着的一棵桃树边上,泥土有点翻动的痕迹,他让人翻土,居然真的让他找到了尸体!
丢脸,丢大了!
布揭开,木板上并排躺着两具尸体,尸体面部已经肿胀,像摆放了多日变质的猪肉,惨白、毫无血色,几乎难以辨认生前的容貌。
可是,他和郑文银是一起长大的堂兄弟,对方的容貌,就算变化再大,他也认识。
“文银!”郑文海头顶蹭地一下蹿起一团火,他猛然回头,盯着郑瑜的背影,喝道,“你给我滚出来!”
郑瑜瑟缩了一下,垂着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