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套灰色的半旧的两件,上面是个带着大口袋的对襟短褂,下面是条裤子,鞋子是黑口的布鞋,鞋面上沾着泥巴。
杜九言蹲下来,打量着鞋子上的泥。
“他说他是怀柔人吗?”杜九言问道,老鸨子应是,“他确实是这么说的,我听着口音也是那边的。”
“他拿了你的十两银子后回家去安葬他娘的吗?”
“是,他拿了钱以后,回去了两天,第三天下午的回来的。”老鸨道,“不过吧,我怕他跑了,我暗中遣了人跟着他的。”
杜九言很惊喜地看着她。
老鸨感觉杜九言的鼓励,忙道:“我把黑子喊来和您说。”
她出去喊了一声,随即进来一个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男人进来,老鸨道:“黑子,你和王爷还有杜先生说,当时跟着白隽回去的情况。”
“是!”黑子道,“他走回去的,上午走到下午,中间没碰见别的人。他家那个村子就叫白家村,和夏家镇里的不远。”
“你们没听说过?”黑子问道,“夏家镇就在那边。”
杜九言去过夏家,但没有在怀柔四处看。黑子又道,“对,京城有很多大官人家的墓也安在那边。那边风水好,靠着山还有活水,很好找。”
“白隽回家去做了什么?”
“他回家也没有和别人接触,就买了一口薄棺材,借了一辆驴车,将他娘拉到山里挖坑埋了,连个碑都没有立。”
杜九言问道:“你当时跟着他,可被人发现?”
“没有,我远远跟着的,而且他来的那天我不在家,没有打过照面,我认得他,他不认得我。”
杜九言颔首,“再去,你可能找到他娘的墓?”
“能,”黑子道,“那地儿好找,又是新墓,去了就能找到。”
杜九言和桂王对视一眼。
“这事谁来问你,你都当做不知道,不曾跟着他回去过。”杜九言道,“最近出门小心一点。”
黑子愣了一下,茫然地点了点头,出去候着。
杜九言拿起白隽的衣服看着,老鸨道:“杜先生,您相信奴家吧,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奴家发誓,要是有半句假话,定遭天打雷劈。”
杜九言和她笑了笑,捏着衣服的手微顿,她将衣服折起来,和老鸨道:“清者自清,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你们最近不要四处乱走,不要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