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怒之下,烧了法华寺,一怒之下出走了,一怒之下在广西扯旗造反。可他太善良了,不相信他哥哥真的会杀父亲,也并没有真的带着兵马打杀抢夺地盘。
只是盘踞在广西,像是胡闹,却又是他内心悲悯的无奈发泄。
这几年,桂王心里的挣扎和痛苦,没有人能够理解和开导。在他最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十八岁,他忍住了。
这非常难得。
让杜九言几乎对他刮目相看。
“是谁和你说的这件事,你……为什么相信他?”
“是一封信。”桂王道:“而我,当时也有疑惑,我父皇去世的太过突然。这封信给了我解答。”
杜九言来回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着桂王,“杀先帝,杀王爷……王爷,告诉你这件事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幕后之人呢?”
“不知道。”桂王道:“当夜我去过皇陵,开棺验尸了。”
杜九言又是一惊,“看到了先帝的遗体?”
“是。”桂王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毒,但当时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但是在过了几年以后,他的骨头是黑紫色。”
“所以,你更加确定?”杜九言道。
桂王颔首。
“选择在你成亲的当夜告诉你,这时机真是有意思了。”杜九言道。
桂王看着她,叹气道:“如果我知道当时是你,我不会离开的。”
“可惜,当时不是我。”杜九言淡淡地道。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推脱,桂王看的出杜九言的认真,他蹙眉道:“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杜九言道:“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再回头来说。”
她说完看向跛子,“你为什么不惊讶?”
桂王也看着跛子。
跛子靠坐着,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正用长长的手指,拨弄着桌子上一个圆形的镇纸,他不急不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两个人道:“我也惊讶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桂王眯眼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谁和王爷你要查的事,并没有关系。”跛子道:“我的目的很明确,一开始是跟着小萝卜,现在是护着他们母子。”
“她的事是我的事,别人的事和我无关。”
杜九言一脸崇拜,“跛爷,您太霸气了。”
桂王白了一眼杜九言,道:“胳膊肘往外拐!”
“都是自己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