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改名?”
杜九言点头。
“那就是三两的事,”刀笔吏伸出枯瘦的手,杜九言看向董掌柜。董掌柜又笑呵呵的递了一锭银,不多不少,显然是早有准备。
刀笔吏将钱塞进荷包,干哑的声音问道:“改什么?”
杜九言提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杜九言。
“名字不错,”刀笔吏没停留,将名字写上,顿了顿,“三两银办三两的事,户籍上可还想加什么人?”
此事他不提,杜九言也会提。
“儿子!”杜九言写在纸上,“四岁,杜……”
杜什么?她目光一扫,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折射成红色的光,斑驳的落地上,像一片片红色的鳞片。
“杜红麟!”杜九言在纸上写上三个大字。
刀笔吏又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将小萝卜的名字添上,晾在一边等墨干,又随手起笔写了一张文牒,吹了吹,两样折放在一起递给董掌柜,“三两银的事办完了,如果再有要求,另付钱。”
“多谢!”董掌柜接过来,两人出门而去。刀笔吏则颤颤巍巍的找出一本户籍册,在上面添上杜九言和杜红麟的名字。
原镇远府清溪县顾家村人,顺天四年清溪县生员杜九言,年十九,其子杜红麟四岁,随父落于宝庆府邵阳县。
德庆楼后院,董掌柜将户籍文书和文牒一并交给杜九言,“杜小哥,往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有。”杜九言双手接过,“身无长物,不然我给掌柜免费用工三个月?”
掌柜哈哈一笑,摆手道:“你如今乃是生员,我这庙小,不敢用。”
“这么说,也不一定是运气好了?”杜九言苦眉,成了生员秀才她连伙计都做不了了?这不是断她财路吗。
董掌柜眉梢一扬,低下声来,“看问题要多面,你说好,自然就是好,你说不好那这运气就是狗屎。”
“掌柜言之有理。那我这就是走了狗屎运。”她说着,取了银子出来还给掌柜,“好运一起分享了,祝掌柜财运亨通,客似云来。”
董掌柜没有客气,收了银子笑道:“同福,同福!”
“那我就告辞了,往后掌柜有事可去鸡毛巷杜宅找我。”杜九言拱了拱手,董掌柜送她出去,“找不找你,这要看你往后是发达还是落魄。但有一言提醒,一个生员,好歹也是读过四书的。”
杜九言哈哈大笑,“看来,这辈子我只能止步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