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地推开了门。
杨木皱着眉头看着竹的脚,斩钉截铁地道:“你就站在门口好了。”
竹摸了摸鼻,这家伙的洁癖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可怜的杨花想必也是被杨家老大强迫去洗澡的罢。
杨木指了指他面前的一张地图,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很快分辨出那恰是从青烟那里得到的宁都地图,此时却见那地图之上,插满了五颜色的小布旗。
竹不解地看向杨木,杨木白了她一眼,解释道:“一个小旗代表严家的一家分店,红色是钱庄,绿色是酒楼,黑色是赌坊,你可看出甚么了?”
竹闻言,凝神看去,却见这些布旗几乎插满了宁都各地,又以黑色最多,另有些其他颜色的旗间杂其,不禁答道:“难道严家开的赌坊已经超过钱庄了么?”
杨木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赌坊来钱迅速,却容易为人诟病,又易惹人眼红,结下仇家,严家大肆铺张,一旦引起事端,又往往用大量银钱摆平,如此作为,与其祖训大不相符。”
竹心道,二姐夫到底想做甚么呢?难道……她蓦然一惊,脱口问道:“经营赌坊的难道都是严家族老?”
杨木赞赏地瞥了竹一眼,认可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严慎行此时,恐怕很危险了。”
竹心道,能不危险么,好好的一个严家被他玩垮了,此时那些族老只怕反应过来要找他算账了。
竹轻叹一声,为了二姐,也得趟一趟这摊混水了,她单刀直入地问道:“二姐夫如今身在何处?”
竹牵着卫的手,提着裙摆从自家马车上缓缓行了下来,卫头上两个羊角小辫,一身粉嫩小袄,胸前还挂着个红色兜兜,望去精致美丽一如搪瓷娃娃。
他嘟着小嘴,不满地嘀咕道:“为甚么要卫儿穿上姐姐的衣服?”竹脸上挂着微笑,细细打量着眼前这贵妇千金们川流不息的红颜坊,不以为然地压低嗓音道:“我来给你姨七姨采购些胭脂水粉做嫁妆,是你非要跟娘来的,你看看,有男孩来这里的么?”
卫见老娘神色不善,机灵的闭上嘴巴,一双墨玉般的眼睛滴溜溜乱转,顺从地跟着竹踏入了红颜坊。
竹松开卫的手,自顾对迎上来的小娘吩咐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胭脂都拿出来。”
那小娘也是个惯看人脸色的,见竹穿着朴素,发上的珠钗却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手腕上的玉镯亦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立时知晓来了大客户,当下脸上堆出了三层笑,热情地把竹迎进了后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