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给的腰牌晃过,转眼间已到了北楚大营正的皇帐前。
竹跌跌撞撞地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伸出手抓住一个当班侍卫,声嘶力竭地问道:“赵洛呢,赵洛在哪里?”
那侍卫见她一手高举晋阳王的令牌,以为她是传信使者,满面悲戚地道:“皇上殡天了!”
竹眼前一阵地震天摇,她素手抓住了侍卫的手臂方没有跌倒,喃喃道:“不会的,他怎么会没了,怎么会……”
竹抬起头,恍惚地看着眼前飞舞的灵幡,慢慢消化了这个消息,心已是万念俱灰,了无生趣,她右手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侍卫的腰刀,猛地抽出,直直地向着自己的脖抹去。
那腰刀颇为沉重,她腕力不足,刚一抬到颈间,腰刀反带着她的手向地上坠去。
咣当一声,她和那侍卫俱是一惊,竹随即摸出怀匕首再次毫不犹豫地向颈间滑去。
颈间却先她一步传来一股大力,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片灰蒙蒙,上看不到天,下看不到地,竹茫然四顾,不知所措,心空空落落,似乎遗失了甚么最重要的东西,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出,一个名字从心头口边无端逸出:“洛……”
她呐喊着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金黄,明黄色的床幔,暗黄色的桌椅,眼前的人亦是一身黄袍。
是梦么?还是已经死了?
无论如何,又见到他了啊,再不想失去,再不想分离。
“洛……”竹哭泣着扑入了赵洛的怀,赵洛却无动于衷,僵直着身体任由她搂抱。
赵洛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一次又一次的骗我,可有趣?”
竹愕然,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犹然带着泪水,却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脆弱。
赵洛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和她对视半晌,猛地将她拥入怀,一双臂膀禁锢地竹透不过气来。
他的头埋入竹颈间,顷刻间阴湿了她的肌肤:“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
竹恍然,赵洛和杨花,却是串通了来骗她,这一幕草原征战,只怕也是为了引她出来。
随即一股喜悦从心尖迸发,瞬间席卷了她全身,她颤抖着,伸出手反抱住赵洛,他活着,他还活着啊!
赵洛鼻端萦绕着竹的体香,触手是她温暖的肌肤,心却仍有一股恐慌,生怕一个闪神,她又会消失不见。
赵洛抬起头来,和竹泪眼相望,两人俱是意乱情迷,他低下头缓缓地吻上了竹的眼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