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早上起来,忙忙活活地张罗着给几个妹妹摆饭,熬好了汤药,连哄带骗地盯着双胞胎喝了,已经忙出一身汗,便又去洗了洗,换上一身藏蓝色织锦长裙,戴上浅蓝纱帽,向文章书房去了。
路上却被文富家的拦了下来,她一脸惊慌,不顾主仆有别,一把抓住文竹的手道,“小姐,有人提亲来了。”
文竹浅笑,不动声色地抽回她的手,轻道:“无妨,那徐祈元即使同时请到了左相右相做媒,爹爹也不会把四妹嫁给他的。”
文富家的这次却失了眼色,又抓住文竹的手,文竹略皱了皱眉头,文富家的急道:“是给小姐提亲的。”
文竹一惊,她面丑如无盐,自七夕宴后在京中大户人家里广为流传,二姐也曾当着笑话来讲,却被她央着莫要澄清谣言,竟有人无惧于此逆流而上,转而想到,她如此丑陋,提亲的那家人都毫不介意,必是奔着嫁妆而来,如此,便不足为患。
把手抽了回来,闲庭阔步,边行边问道:“何人提亲,爹爹什么意思?”
文富家的见文竹这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也有了主心骨,甚有条理地答道:“那人说家里有些田地,父母健在,有兄长继承门户,他自幼饱读诗书,生性淡泊名利,考了个秀才的功名便赋闲在家,因得父母疼爱,已是分了几个庄子,姑娘嫁过去不愁吃穿,可以独门另过,不用伺候公婆,老爷甚为意动,与那人相谈甚欢。”
文竹听的心中一凛,这人什么来路,隐然便是文章心中完美的女婿人选。文章恼恨迂腐夫子,恰是因为他胸无点墨,嫉妒使然;身为商贾,追名逐利,对性高品洁的雅士总是存了三分向往。而这来提亲的本身既有才,又不好名,加上薄有家产无需侍奉公婆,真真正中了文章软肋。
文竹不由加快了脚下步伐,文富家的紧随其后,又道:“那人排场好大,京里的三大媒婆竟然被他一起请了来。”
到得花厅门口,传来文章大笑,道:“如此便说定了,过得几日,选好黄道吉日,叫你家人来下聘罢。”
文竹一惊,顾不得许多,一脚把门踹开,却见一身着绛紫书生袍的男子背对门口而坐,闻得声音,回过头来,眉目清秀至极,带着股浓浓的书卷气,看见她,展颜一笑,如同春光撒到了湖水里,荡起一湾嫩绿,沁人心脾。
洛……
四目相对,洛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想到梦寐以求的女子就要长相厮守,看向文竹的眼中也不禁带上了些许欲望。
洛眼里赤裸裸的渴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