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轴的赫然便是那孙家的马车,金箔贴顶,车壁由红松木精雕细琢而成,上面刻着财神童子招财进宝图,又用银子化了水镀了边,真个是金碧辉煌富贵无比。
此时车里坐了一老一少,却非那孙家之人。
少的书童打扮,稚言道:“老爷,这孙家真是财大气粗,看那些个童子撒了一路的铜钱,怕不有几千贯了。”
那男子一身灰袍,头发漆黑,面容儒雅,约莫四十出头,冷笑回道:“那些童子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一把又抓得起多少铜钱,况身小体弱,抓得几把便要歇上一气,实是抛费不了多少银钱,孙家端的是好主意。”
话罢,闭上眼睛,却是不欲多言。
片刻后,队伍停下,已是到了文府大门,书童扶着自家老爷下了马车,便见两个皂衣仆人抬着一顶竹制小轿缓缓行来,轿子上绿意盎然,甚为雅致。
书童脸色一变,忍不住看向自家老爷,男子嘴角缓缓上扬,绽放了一个天大的笑容,袖中捏着书童的手却越来越紧。
竹轿行到文府门口停下,轿中人猛地一掀轿帘,一阵爽朗的大笑响起,下来的竟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莽汉。
灰袍男子与莽汉面面而立,极为热情地相互寒暄着。一旁的文章双眼猛地缩起:
左相莫仲文,
右相萧东流!
这两大权相在朝中水深火热,下了朝从未一起出现过,便是远远望见另外一人也立刻绕行过去。
文章不由抬首望了望天,太阳红彤彤地在东边挂着。
见两人之间的相互景仰之情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文章忍不住上前,拱了拱手道:“两位大人,天时不早,是否开始仪式,以免误了吉时?”
莫仲文和萧东流顿时如梦方醒,萧东流大笑道:“对对,莫误了吉时,老萧我嗓门大,就恬为这唱礼官了。
莫仲文浅笑道:“那老夫就做这司仪罢。”
话罢,莫仲文面色一正,接过孙家主事递过的婚书,朗声读到:“今有文氏女,性情温良,品行贤淑,堪为女子表率;今有孙氏子,慕其华年,特下聘求婚以结通家之好。”
顿了顿,中气十足地喊道:“宣聘礼~~~~”
萧东流手拿着聘礼单子,当下诵道:“婚书成通,聘金十封,寿帕双福,糖屏八抬,福丸满百……”
每读一样,挑夫们便往文府内抬进一抬箱子,恰好一百零八抬,这最后的箱子小巧玲珑,由孙府大管事亲手捧着,里面装的便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