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留恋的?怎么样都是死,无非是丧命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他闭上眼睛,任由泪水纷纷而下,也许是因为心死了,连身上的奇痒也变得毫无感觉,直到他自己的意识慢慢地,慢慢地像捧在手指间的沙粒一样从指缝间一点点地掉落。一点点地消失,,
杨海鹰心里仍然抱着万一的希望,没有立即打开火车的车门,可没多一会儿,原本安安静静毫不挣扎的那个人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手脚也不停地扭动,嘴里不断出嗬嗬的声音”川
杨海鹰知道自己那一点点可怜的希望破灭了,他用一只手钳住活死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钥匙打开了火车门,一股原野间和着青草香的风迎面吹了进来,铁路边的东西全都化成一条条直线从眼前划过,分不出彼此来。
杨威左手拽住车门,右胳膊猛地用力将活死人甩出车门,接着右手掏出腿间的手枪,照着仍然飞在半空的活死人“砰砰砰”连开了三枪。
他不知道自己打没打中活死人。但大头朝下扔向车外的活死人一头栽在路基上,摔了个脑浆迸裂,肯定是蒋不成了。
杨海鹰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具倒的路基下的尸体慢慢地远离视线。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直到尸体离开他的视线再也看不见,他才把吊在车外的半个身子拉回车里,重新关好车门将钥匙还给了那个战士,杨威拖着脚步回到车厢里坐在杨威身边,死在他手下的活死人不知凡己。可他的心里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烦乱过。
车厢里的骚动已经被杨威压了下去,但私底下是不是暗流汹涌谁也说不清楚。看到杨威回到车厢里,不少人自然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却又偷眼往这边看。
刚刚就是他的手夺去了一条人命。虽然大家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就是有一部分人忍不住觉得心惊肉跳,似乎杨海鹰的手随时都可能抓到他们的身上一样。
大个子一仍的憔悴抑郁,让杨威十分地惊异,他小声地问:“你怎么了?”杨海鹰这副样子很可能引起车厢里乘客们某些猜测,此时此地人心思动,万一暴什么冲突,后果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没事,让我冷静一下就好。”杨海鹰清楚这是自己的心理问题。就像在感染区的时候每次打倒活死人都只打断脖子,从来不再进一步一样。
杨威高抬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鼓励一番。这个心坎只能大个子自己才过得去,别人说得再天花乱坠,也得他自己想得开才行。这个刚刚感染的人不会是车上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感染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