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的山上田地很少,都是树林,秋天的时候林子里好吃的都熟了,山梨子山葡萄还有核桃什么的,有的甜滋滋的,更多的能酸掉牙!核桃最有意思,在市里见到的核桃是没有皮的,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核桃是有皮的,必须把外面的一层果肉剥开才能看见黑褐色的核桃,形状也不是那种一咬就能咬开的圆形,而是和桃核差不多的形状,不用锤子砸别想弄开吃到仁……
其实要我说还是冬天最好玩,秋天收完了庄稼就算农闲了,一下雪,漫山遍野都是白色,整座整座的山就成了我们的地盘,拿上一大块硬纸板塑料布什么的,找个没有树的缓坡,拉帮结伙地爬上半山腰,坐在纸板上就能从半山高直接滑到山脚下,一遍一遍的就像不知道累,而且每一次总是滑到一半就坐不住了,到山底下的时候横的竖的什么样都有,还经常灌进满脖子的雪……
我们那的冬天冷得很,最冷的时候有零下三四十度,每个人出门都穿得像个球一样厚实,但是就算冻得鼻涕淌过了河,我们还是喜欢跑到外边去玩,每次回家,我的棉衣棉裤都像洗衣完了没晾干一样湿上一大片……”
杨威沉浸在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回忆里,一件一件述说着当年淘气的趣事,可他仍然很小心地避免提起自己的父母和家人,只说自己的事。
“后来我上了小学,玩的时间就少得多了,不过那时不像现在,上学的时间短,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再往后到县里上了中学,不光没时间玩,一连几个月能回家一次就算多的了,上高中以后一年也难得回去一次,等上了大学……”杨威的心一下子从半空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上大学还不到一年,就碰上了病毒爆!”
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瞬间离他远去,这辈子能不能再活着回到家乡都难说,也不知道病毒能不能被控制住。
任菲听得入神,杨威突然不说了,她的心里像被谁一脚踢上半天,空落落地没个着落:“别担心,你家里不是没事么?你怎么打算的?”她这时已经把和杨威间的矛盾抛在脑后,甚至忘记了要拿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给胖子看。
任菲其实也明白杨威故意不提起家人是不想她难过,这份情她领了。
杨威声音消沉:“如果能走出感染区的话,我就把我的现报告上去,争取能让我回家。”
“你不怕他们把你拉去做试验,看有没有抗体什么的?”任菲努力想要看清胖子的表情,但她的目光还没进化出夜视能力。
杨威嗤笑不已:“得了吧,你这是电影看多了,就算真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