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万峰问:“花儿姐,你在什么厂子上班呀?”
一听这话原本笑呵呵的花儿脸像被放下的门帘子一样吧嗒就掉下来了。
“别提了,织袜厂,破厂子。”
对于像花儿这样的家庭来说,织袜厂似乎确实档次低了点。
“其实在不要在乎工种的不同,在什么岗位上不都是建设四个现代化吗?”
花儿看万峰的眼神变了又看了看白丽云:“妈你说的没错,他确实和爸一个腔调了。”
“确实像一家人了。”
“你们厂子都织什么袜子?”
“就是那种脚上穿得袜子呗。”
这不废话吗,手上戴的那叫手套。
“我说干弟弟,你们以后还会生产什么服装?”周冰花对服装的兴趣明显大于袜子。
“多了去了,我们这还没推女式服装呢,就怕推出来你没钱买。”
“切,我好歹一个月还挣三十多元呢,如果加上奖金也有四十了,你说我没钱买?”
“可你都能用来买衣服吗?我可告诉你我们要是一推出来光样式就几十种,而且还有花色搭配呢,又是几十种,你那点小钱够呛。”
“吹牛!”花儿一撇嘴。
“信不信是你的事儿。”
吃完饭,万峰和周冰花一起出了家门。
周冰花依然穿着一条蓝色的大肥裤子,风一刮呼哒呼哒的。
“你的新裤子怎么不穿?买了压箱底你买它干啥?”
“我想先看看其它姐妹穿没穿?”
万峰哈哈一笑:“完了,今天下午你们厂的那些姐妹保证没有一个穿新裤子的。”
“为什么?”
“因为都和你一样的想法,都希望有别人先穿也就谁也不会穿。”
“我才不信呢。”
“不信?你到了厂子就知道了,好了,不和你扯蛋了我要到客运站去坐车了。”
和花儿分开后万峰并没有到客运站坐客车,先去百货商店买了几十条长短不一的各种拉链以及一些圆的扁的松紧带。
做夹克这些东西就用得上了。
幸亏中午的时候他在白丽云手借了十尺布票,不然连这东西都买不了。
然后到客运站下山在孤山公社下车,先到肖军的摊子前坐了一会儿后到供销社去取裤子。
裤子是早晨他到车铺拿轮椅的时候送到成衣组的,今天送得不多十二条,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