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醒木七下分,上至君王下至臣。
君王一块辖文武,文武一块管黎民。
圣人一块警教儒,天师一块警鬼神。
僧家一块劝佛法,道家一块劝玄门。
一块落在江湖手,流落八方劝世人,
湖海朋友不供我,如要有艺……啪……论家门。”
高杰义念完了醒目赞词,北京评书在念定场诗的时候,都会在末尾留几个子儿出来,先拍醒木,再说最后几个字儿。关外东北地区的评书艺人,是念完了整首之后,才拍醒木,这是有区别的。
刚才高杰义说他对这首醒木赞词有着不同的感悟,现在他念完了,有些人陷入了思索,但更多人是不以为然。
高杰义说道:“我知道在场许多前辈都对我不以为然,认为我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我一直都不曾解释,因为有些事情说不清,说了也没人信,我喜欢直接做,只有能做到,才能取信于人。”
“许多人都不解我为何要如此,我也不愿多说,也罢,今日有此机会,也请诸位前辈容我讲一个小小的故事,故事不长,片刻就好。这个故事就是我的心声,便是我为何要如此做的原因。”
“啪……”高杰义拍了醒木,开始说道:“这故事发生的年代有些久远,在汉朝末年……”
高杰义三言两语便开书了,但是这三言两语中却是藏着极深的功夫。
评书艺术说白了就是讲故事,但是故事每个人都会讲,但是要讲的大家爱听,这是非常不容易的,这里面是有许多技巧的。
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技巧就是“把点开活”,说白了这就是评书的开头儿。把点儿,什么叫点儿,这是江湖春点中的行话,现场坐着的观众就是点儿,你要说的书的内容就是点儿,现场的环境和现在观众的情绪,以及时事政治都是点儿。
说书先生往这儿一坐,你得知道你底下坐着的是什么人,你得知道他们爱听什么,你得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你得知道你的书要怎么说才能让他们喜欢。
所以说书叫做一遍拆洗一遍新,你每次说其实都是不一样的,哪怕说的是同样的一段书。为什么不一样,因为台下坐着的观众不一样了,因为现场环境不一样,因为社会环境不一样。
所以得变,传统艺术并不是一成不变,它非常灵活,灵活才是它的生存之道。评书的生存之道就是把点儿开活。
所以开书之前,说书先生都会跟现场观众聊很长一段闲白儿,得摸透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