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江依的脑袋,苦口婆心地道:“江依啊,要是吃不了苦,不求上进,干脆,你别做这行当了。咱们做大夫的,想干出名堂,要的就是能吃苦受累,我看,还是回去做你的富商太太,安享荣华算了。”
江依脸上一恼,张口结舌,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这些年,的确没什么进步,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旦嫁了人,很少能像小茹一样,还对原来的事业抱有热情,尤其是她这样,从来好逸恶劳,又有好相公百般宠爱的女人……
“咦?那人好眼熟……姐,你看看,那不是郭欣然?”
“你认识欣然小姐?”胡斐愣了下,一扭头,愕然地看着江依,“欣然小姐一直在北方,今年才到杭州定居。你一直在南方,怎么会认识她?”
小茹也怔了怔,看看江依,又看看胡斐,眨了眨眼,也转头向楼下看去,果然见一个梳着妇人头饰的清丽女子站在西湖水畔,这一看之下,小茹就惊讶地挑了挑眉:“真是郭欣然?不过……变化很大啊?”
小茹和郭欣然不熟悉,只能说认识,但是。与她已经亡故的兄长却是至交,说起来,关系到简单,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大夫罢了,那时候小茹已经带着婆婆在江湖上走了两年有余,初初有了一点儿小名气。
当时,小茹积攒的药材不多,加上婆婆的眼疾刚好,需要保养,尚不得不到处采药,因为辽东苦寒之地的药材品质极佳,小茹便一路带着婆婆去了辽东……现在想来,当时做事太浮躁,婆婆身体不好,她还带着她去那苦寒之地,实在有失谨慎。
多年前,郭岚已经病体支离,但是至少还没到了卧床难起的地步,他虽然病着,却特别好冶游,即使是寒冬腊月天,他还是瞒着家里人,四处游逛,也去了辽东。
那一天,小茹顶着风雪,背着药篓子,走在山地里,正好看见郭岚身披裘皮衣袍,蹲在一颗大松树下面,瞪着躲在洞里的刺猬出神儿,嘴里还嘀嘀咕咕:“不至于吧,我只是轻轻地踩了你一下而已,可没想害死你,你要是死了,可千万别怪我……”
小茹当即就笑了,这人。一脚踩在刺猬身上,不去看看自个儿的脚有没有受伤,居然还关心刺猬的死活,到是有点儿意思……想也没想,当年还很幼稚不够成熟的小茹,就走过去跟郭岚搭了话儿。如果换了现在,她绝不敢在荒郊野岭随随便便跟陌生人交谈……
于是,郭大少回家的时候,不但带上一个浑身长刺儿的小东西,说是想看看它是不是果如小茹所言,不是死了,而是在冬眠,还带上了一个